在酒楼里还被人称作“春哥”的陈春,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脸上堆着谦卑到骨子里的笑,对着那些面无表情的校尉们连连点头哈腰,一路小跑着进了正堂。
堂内,没有想象中的森严审讯,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锦衣卫千户徐百涛,并没有穿那身威风凛凛的飞鱼服,只着一身黑色劲装,正背对着门口,用一块鹿皮,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柄短弩的机匣。那上面似乎沾了些暗红色的污渍,他擦得极为仔细,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大人。”
陈春在十步开外就停下了脚步,深深地弯下了腰,声音压得又低又轻。
徐百涛没有回头,擦拭的动作也没有停,只是淡淡地开口。
“喝得不少?”
“回大人,为……为了办皇差,不得已,不得已。”陈春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哦?差事办得如何了?”
“鱼……上钩了!”陈春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那姓阮的,就是个棒槌!三两句话就被小的给忽悠瘸了!他现在把小的当成了救命稻草,就等着小的给他牵线搭桥,好让他那位主子金蝉脱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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