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关住了。”他用激光笔照射石壁,发现表面覆盖着纳米级的合金涂层,“这是现代军工技术,至少能承受十吨炸药的冲击。”
苏半夏的银镯指向通道尽头的石门,上面刻着完整的八卦阵,唯独中心的太极图是凹陷的。她将银镯按在凹陷处,石门缓缓升起,露出藏在里面的密室——二十具机械傀儡整齐排列,胸口的齿轮正在缓慢转动,每具傀儡的头颅里,都嵌着半块飞鱼服残片。
“这些傀儡的关节里,都有‘牵机引’的残留。”苏半夏检查着傀儡的齿轮,“我父亲来过这里,他在控制傀儡的运行速度。”
李夜白注意到傀儡脚下的地砖,上面刻着与宁王玉佩相同的墨竹纹,纹路交汇处嵌着微型摄像头。他突然明白:“神秘人知道我们会来,这些傀儡是摆给我们看的棋局,每具傀儡对应着一个当年的参与者。”
最中间的傀儡突然抬起头,胸腔里的齿轮弹出半张纸条,上面是苏半夏父亲的字迹:“景仁宫井是先祖为防宫变所建,藏着能指证谋逆者的账本,却被后人改造为现代机关。”
黑袍真身
通道突然剧烈震颤,机械傀儡的齿轮转速骤然加快。李夜白拉着苏半夏躲到石柱后,看着傀儡们相互撞击,胸口的飞鱼服残片在碰撞中拼成完整的墨竹图,投射出一段影像——
二十年前,一群穿着黑袍的人在密室里聚会,为首的正是苏半夏的父亲,他手腕上的机械手在灯光下泛着银光。他们将一份账本存入机械傀儡的胸腔,然后启动了自毁程序,却在最后一刻,有人偷偷修改了参数。
“是我父亲的机械手。”苏半夏的声音发颤,“他当年为了研制机关术,在一次实验中炸断了右手,换上了自制的机械义肢。”
影像的最后,黑袍人将飞鱼服残片盖在傀儡身上,其中一个身影转身时,斗笠下露出的半张脸,与现在的神秘人完全一致——只是那时的他,右手还是完好的。
“通道在坍塌!”李夜白拽着苏半夏冲向石门,激光笔在石壁上划出火花,“账本一定在最中间的傀儡里,那是唯一没被改造过的清代机关!”
他们在碎石雨中撬开傀儡的胸腔,里面果然藏着泛黄的账本。李夜白刚翻开第一页,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齿轮声——神秘人站在通道口,机械手的黑曜石在火光中闪烁。
“父亲?”苏半夏看着那张布满疤痕的脸,银镯突然爆发出强光,“您的手……”
神秘人扯下斗笠,露出与苏半夏相似的眉眼:“当年为了保护账本,我不得不假死脱身,用机械义肢改造了密室,就是为了等你长大,能亲手补全这些卦象。”
未尽之局
雨停时,景仁宫的井台恢复了平静。苏半夏的父亲——这位以神秘人身份出现的前太医令,正坐在警局的审讯室里,讲述着跨越二十年的守护:
当年他发现襄亲王与宁王勾结谋逆,本想以账本揭发,却被两派势力追杀。无奈之下假死脱身,用机械义肢改造了景仁宫井的机关,将账本藏在机械傀儡中,又故意留下飞鱼服残片,引李夜白和苏半夏发现真相。
“那些现代零件,是为了防备他们的后人。”他摩挲着机械手的螺丝,“谋逆的余党还在,他们的技术早已升级,我必须用新旧结合的机关,才能守住最后的证据。”
李夜白看着桌上的账本,里面的字迹与飞鱼服残片的金线相互印证,足以将余党一网打尽。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苏半夏父亲的机械手关节处,刻着与机械傀儡相同的墨竹纹,那分明是宁王余党的暗号。
苏半夏为父亲包扎伤口时,银镯突然在他手腕上留下灼痕。她看着父亲瞬间僵硬的表情,突然明白:“您不只是在守护账本,您也是余党之一,对吗?改造机关,是为了销毁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审讯室的灯光突然熄灭。等应急灯亮起时,桌椅已经空了,只留下机械手掉在地上,关节处的墨竹纹正在发光,组成新的坐标——那是城西的废弃钟表厂,与三日前襄亲王府的爆炸地点,形成诡异的直线。
李夜白抓起手枪冲出警局,苏半夏的银镯在他掌心发烫。他们都知道,这场由飞鱼服残片引发的局,还远未结束。就像景仁宫井壁上未完成的卦象,总要有人补全最后一笔,才能看清真正的棋局。
而那口老井,依旧在紫禁城的雨幕里沉默着,等待着下一个被残片引来的人。
玉佩诡符
锦衣卫衙署的青砖地泛着潮气。张小帅将双鱼玉佩悬在飞鱼服残片上方,两者相距寸许时,突然爆出刺目的蓝光。残片上的墨竹纹与玉佩的云雷纹同时亮起,在砖地上灼烧出扭曲的符号——左边是元素周期表的前二十位元素符号,右边是青铜器上常见的云雷纹,两种截然不同的图案被强行拧成螺旋状,像条挣扎的蛇。
“这绝不是巧合。”他用匕首挑开符号边缘的焦痕,青砖的孔隙里渗出银白色的液体,遇空气后瞬间凝固成金属丝,“是记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