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突然小了些,风里传来远处的更鼓声。张小帅将血诏和飞鱼服残片叠在一起,竟严丝合缝地拼成了完整的一块。血字的笔迹与密诏上的朱砂如出一辙,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暗夜追踪
\"有人想借废后旧井,重演十年前的戏码。\"张小帅将证物用油布包好,\"老王发现了秘密,被灭口抛尸;赵千户是执行者,现在恐怕也...\"
话音未落,院墙外传来马蹄声,火把的光在雨幕里晃动。张小帅与李忠迅速躲进杂草丛,只见一队锦衣卫簇拥着一顶小轿,停在了景仁宫门前。轿帘掀开,走下来的竟是本该在东宫的太子太傅。
太傅没有带侍卫,独自走进庭院,径直走向老井。他弯腰在井台摸索片刻,忽然从袖中掏出个小小的铜哨,吹了三声短促的哨音。
黑袍人再次从阴影里走出,这次没有戴斗笠。那张布满疤痕的脸在火把下格外狰狞,正是镇国公府的老管家!他单膝跪地,向太傅呈上一个锦盒,里面装着的,竟是另一半血诏!
\"东西都处理干净了?\"太傅的声音阴冷,与平日的温文尔雅判若两人。
\"回大人,赵千户已被属下处理,扔进了永定河。\"老管家的喉间依旧有怪响,\"只是那杂役太监的尸体...怕是被人发现了。\"
太傅的目光扫过井台,忽然瞥见杂草丛里露出的灯笼一角。\"谁在那里?\"他厉声喝道,腰间的佩刀瞬间出鞘。
张小帅知道藏不住了,拉着李忠冲出草丛,匕首直指太傅:\"十年前苏氏冤案,三年前镇国公府谋反,都是你在背后操纵!\"
老管家扑上来的瞬间,李忠的刀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垂死之际,老管家却诡异地笑了,指着井口:\"井里...还有...苏氏的...玉印...\"
太傅趁机跃上墙头,却被张小帅掷出的匕首钉穿了衣袖。他惨叫一声摔下墙来,火把照亮他惊恐的脸:\"你们斗不过太子的...他手里有兵符...\"
雨彻底停了,天边露出鱼肚白。李忠将太傅捆结实,张小帅站在井边,望着幽深的井水。他知道,这口井里藏的不只是尸体和血诏,还有更深的暗流——太子谋逆的证据,或许就沉在那片黑暗里。
尾声
天光大亮时,景仁宫围满了禁军。张小帅站在井台边,看着侍卫们从井里打捞出一枚刻着凤纹的玉印,正是当年废后苏氏之物。玉印的凹槽里,卡着一张泛黄的纸,上面记载着太子生母并非皇后的秘密。
李忠将整理好的证物呈上来:血诏、飞鱼服、玉印、太傅的供词。张小帅忽然注意到,飞鱼服残片的夹层里,还有一小片撕碎的纸条,上面写着\"永定河码头\"。
\"看来赵千户的尸体,不是被扔进了河。\"他握紧纸条,望向宫外,\"太子的兵符,多半就藏在那里。\"
阳光照在井台上,将所有的阴影驱散。张小帅想起黑袍人消失的方向,想起老管家临死前的眼神,忽然明白这场风波远未结束。飞鱼血诏只是开始,紫禁城的暗流之下,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像这口老井里的水,深不见底。
他转身走出景仁宫,阳光在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值房的方向传来消息,说斩案的文书已经备好,只等他回去签字。但张小帅知道,真正需要斩除的,不是几个谋逆的官员,而是盘踞在紫禁城深处的毒瘤。
就像那口老井,总要彻底清淤见底,才能照进真正的光。而他手中的匕首,才刚刚出鞘。
墨竹残片
襄亲王府的断壁还在散发硝烟味。李夜白蹲在密室废墟里,指尖捻起半块焦黑的布料。三日前的爆炸将这里炸成齑粉,唯有这块残片侥幸留存,正盖在一具机械傀儡的胸腔残骸上——傀儡的铜制关节已经熔化,唯独胸腔里嵌着的齿轮还保持着咬合状态。
残片是飞鱼服的一角,焦糊的边缘下,金线绣成的墨竹纹依稀可见。李夜白用镊子挑起布料,瞳孔骤然收缩:这半朵墨竹的留白处,藏着三枚交错的银线,与去年擒获的宁王余党腰间玉佩暗纹分毫不差。
更诡异的是残片的右下角,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绿色碎片嵌在布料纤维里,泛着金属特有的冷光。他用放大镜凑近观察,碎片表面蚀刻的电路纹路清晰可见——这是现代电路板的边角料,绝不可能出现在百年前的飞鱼服上。
“头儿,检测结果出来了。”助手小陈举着光谱分析仪跑过来,屏幕上的波形图剧烈跳动,“布料纤维里含有纳米级追踪器,是军用级别的定位装置,续航至少三年。”
李夜白将残片放在激光笔的光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