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帅正往火堆里添柴,闻言也凑过来要了一块,嚼得咔嚓响:“比老掌柜的芝麻糕还顶饿!”他三两口吞下整块饼干,又眼巴巴地望着李夜白手里的盒子,“这‘辟谷丹’还有多少?”
李夜白被逗笑了,把剩下的几包全递过去:“不是仙物,叫压缩饼干,能顶一天的饭量。”他看着两人小心翼翼捧着饼干的样子,突然想起穿越前实验室的储备粮,那时只当是应急的累赘,此刻却成了能让他们眼睛发亮的宝贝。
山洞外突然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苏半夏的银镯猛地跳了下。她迅速将饼干塞进怀里,抽出金针护在胸前:“会不会是追兵?”
李夜白早已摸到洞口,借着月光往外看。林子里树影摇晃,只有风卷着落叶打旋,并没有人影。他松了口气回头,却见张小帅正把饼干掰碎了往火堆里撒,吓得赶紧喝止:“你干什么?”
“给山神爷上供啊。”张小帅的手僵在半空,碎饼干屑落在火里,发出滋滋的轻响,“这么好的东西,得让山神尝尝,保佑咱们别被追上。”
苏半夏也跟着点头,眼睛还盯着火堆里的饼干屑,像在看什么珍贵的祭品。李夜白突然觉得鼻子发酸,这在现代随处可见的压缩饼干,到了这里竟成了需要供奉的仙物,他默默掏出最后一块,也掰了点扔进火里。
“其实不用靠山神。”他往火堆里添了根粗柴,火星噼啪溅起来,“天亮后往南走,那里有片沼泽,东厂的马过不去。”
苏半夏咬着剩下的半块饼干,突然指着李夜白的次元背包:“你那宝盒里还有什么?莫不是还有蟠桃仙酒?”她的银镯在月光下泛着光,映得脸上满是好奇。
张小帅也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他们早觉得李夜白的背包是个聚宝盆,能掏出电磁脉冲弹、冰鉴磁石,甚至刚才挡追兵的“燃烧纸鸢”,此刻更是觉得里面藏着整个仙界。
李夜白笑着拉开背包拉链,借着火光翻找:“仙酒没有,不过有这个。”他摸出个银色的小罐子,拧开盖子递过去,“尝尝。”
苏半夏先闻了闻,一股清冽的甜味直冲鼻腔,比她喝过的桂花酿还清爽。她小心地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瞬间驱散了饼干带来的干渴,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这是...玉液琼浆?”
“是运动饮料。”李夜白拿回罐子,自己也喝了一口,“能补充盐分,免得跑路时腿软。”
山洞外的风声渐渐小了,月光移到火堆边,照亮了三人沾着灰尘的脸。苏半夏把压缩饼干的金属包装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贴身的荷包里:“这包装竟不怕火烤,定是用龙宫的鲛绡做的。”
张小帅则在研究饮料罐,手指敲着银色的罐身,发出咚咚的闷响:“比咱家装酱菜的锡罐还结实。”
李夜白没有解释。他看着两人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些现代物件在他们眼里,竟真的成了奇珍异宝,不是因为有多贵重,而是在这绝境里,它们代表着活下去的希望——一块能顶一天饿的饼干,一口能解渴的甜水,都比任何仙物更实在。
“《天工开物》的残卷还在吗?”苏半夏突然想起正事,摸了摸怀里的油布包,那里硬硬的,还在。
“放心,比饼干还结实。”张小帅拍了拍胸脯,他的怀里藏着另一部分抄本,“等出了这片山,就交给南阁的人。”
李夜白往火堆里添了最后一根柴,火星腾地窜起来,照亮了洞顶的钟乳石。他知道压缩饼干和运动饮料总有吃完的一天,但此刻山洞里的温暖是真的,三人分享食物的默契是真的,这些比任何仙物都更能支撑他们走下去。
苏半夏把金属包装的饼干分成三份,每份用干净的油纸包好,塞进各自的行囊。她的银镯碰到包装,发出细微的叮当声,像在与这陌生的物件打招呼。“等咱们逃出去,得让老掌柜也尝尝这‘辟谷丹’。”
“还要告诉他,这世上真有不用发酵、不用烘烤,就能做出的酥脆点心。”张小帅的声音里带着向往,眼睛望着洞口的月光,像已经看到了“福禄寿”纸扎铺的门板。
李夜白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跳动的火焰。他想起实验室的白大褂,想起穿越时的眩晕,突然觉得这些现代物件或许不只是应急的工具,更是种连接——连接着两个时代的智慧,连接着素未谋面的善意,就像此刻,一块普通的压缩饼干,能在山洞里吃出仙物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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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缕晨光从洞口照进来时,三人收拾好行囊。苏半夏的荷包里装着金属包装的碎片,张小帅的腰间挂着空了的饮料罐,李夜白的次元背包轻了不少,却仿佛更有分量。
“往南走。”李夜白带头走出山洞,露水打湿了裤脚,却觉得脚步轻快。
苏半夏跟在后面,摸了摸怀里的饼干,甘香仿佛还留在舌尖。她知道这不是什么仙家辟谷丹,却比任何仙物都让她安心——因为这味道里,藏着同伴的牵挂,藏着活下去的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