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镯的蜂鸣声突然变调,像在催促。苏半夏咬破指尖,将血珠滴在双玉嵌合处。血珠被星轨吸收的瞬间,紫烟中的幻象突然清晰——苏婉抱着星核站在观星台,对十七年后的他们喊道:“星核的反噬,源于人心的执念!双玉合璧不是为了压制,是为了接纳!”
“接纳?”李夜白的战术手表突然捕捉到一段音频,是苏婉临终前的录音,“每个时空的选择都有意义,哪怕是错误的。星核记着所有执念,唯有承认它们的存在,才能让星轨归位。”
丹炉的震动越来越剧烈,紫烟中浮现出李嵩最痛苦的记忆:他站在太史局的废墟前,怀里抱着妹妹的尸体,正是这场瘟疫让他发誓要回到过去。幻象里的少年李嵩对着星核哭喊:“我只想让她活过来……”
“这才是星核反噬的根源。”沈砚之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沉重,“他不是想篡改时空,是困在失去的执念里。”
苏半夏的双玉突然爆发出温暖的光,将李嵩的幻象笼罩其中。她的声音穿过紫烟,清晰地传到少年耳中:“十七年后,长安的瘟疫被控制住了,你的妹妹若活着,会在西市开家药铺,每天都能看到太阳升起。”
幻象里的少年愣住了,眼泪突然滚落。紫烟中的星点在这一刻变得柔和,不再是噬人的乱流,而是像无数温柔的眼睛,注视着这个困在过去的灵魂。
“星核在平息!”李夜白的战术手表指数开始下降,“它在接受这些执念!”
双玉彻底融合的瞬间,紫烟形成的星轨突然逆向旋转,将所有幻象、所有执念都吸回星核碎片中。丹炉的震动渐渐停止,密室的烛火重新稳定,紫烟化作点点荧光,像萤火虫般绕着双玉飞舞,最后轻轻落在他们的肩头。
李嵩的幻象在消失前,对着苏半夏深深鞠了一躬,眼里的疯狂被释然取代。
“结束了?”张小帅看着案上的双玉,它们已完全融合成一块,双鱼星轨的七颗星子熠熠生辉,再无残缺。
“是开始。”苏半夏将融合的玉佩贴身戴好,银镯的蜂鸣声变得轻快,“星核的反噬被抚平,不是因为被压制,是因为所有执念都找到了归宿。”
李夜白的战术手表屏幕恢复正常,时空波动指数稳定在安全值,只是在备注栏多了一行字:“时空从不是非黑即白,执念亦是星辰的一部分。”
丹炉的余温渐渐散去,紫烟彻底消散,只在砖地上留下淡淡的星轨印记。沈砚之望着窗外的夜空,北斗七星的排列恢复了正常,破军星安稳地嵌在星轨里,像从未动过。
“或许李嵩错了。”他轻声说,“真正能改变过去的,不是回到十七年前,是带着那些遗憾,把现在的日子过好。”
苏半夏的指尖抚过融合的玉佩,能感觉到里面沉淀的所有执念——李嵩的悔恨,苏婉的坚守,父亲的守护,还有无数个被卷入此事的人的悲欢。这些不再是噬人的力量,而是像密室的烛火,温暖而坚定,照亮着脚下的路。
走出工部时,天已破晓。李夜白的战术手表记录下最后一组数据:“时空稳定,星核能量归位,双玉合璧完成。”他删掉了所有关于“回溯”的研究记录,只留下一句话:“活在当下,即是对所有时空最好的交代。”
苏半夏的银镯在晨光中泛着微光,与胸前的玉佩共鸣。她知道,这块融合了双玉与执念的玉佩,会像父亲的眼睛,看着她在长安的街巷里慢慢走,看着药铺的伙计晾晒药材,看着孩子们在观星台下追逐,看着所有被星轨守护的人间烟火,在当下的时光里,静静流淌。
《终焉密钥》
阴影里的战甲发出齿轮转动的轻响,东厂督主萧烈的肩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二进制代码组成的纹路顺着甲胄蔓延,与残方上的双鱼徽记同步闪烁。他手中的权杖顶端,紫色晶体正贪婪地吞噬密室中的丹炉蒸汽,晶体内部,无数细小的星轨在疯狂增殖。
“苏太医令……”苏半夏的银镯骤然收紧,勒得腕骨生疼。父亲临终前攥着玉佩的手突然在记忆里清晰——他指节上的划痕,不是病中挣扎所致,是刻玉时被工具磨出的伤痕。原来那半块星核密钥,不是被偷走的,是父亲用命刻成了玉佩。
李夜白的战术手表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高强度能量反应!紫色晶体是终焉熔炉的核心引信,一旦吸收足够能量,会触发时空坍缩!”他想起史料里的记载,终焉熔炉是前隋留下的禁忌装置,能将特定时空的一切彻底湮灭,“萧烈想毁掉所有与太史局相关的时空痕迹!”
沈砚之的佩刀已出鞘,玄色官袍在气流中猎猎作响:“东厂这些年一直在秘密寻找终焉熔炉,当年太史局被抄,恐怕就与他们有关。”他的目光扫过萧烈战甲上的代码,“这些二进制纹路,根本不是大明的技术。”
“不是大明的,是未来的。”萧烈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权杖顶端的紫色晶体突然射出光束,将密室的穹顶打出个窟窿,“本督从未来而来,终焉熔炉是清理‘时空杂质’的利器。苏太医令偷走的密钥,本该用来启动熔炉,却被他藏了十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