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之的佩刀已然出鞘,刀光劈开蒸汽:“他不懂,苏婉藏起星核,就是为了让后人明白——能改变的从不是过去,是当下的选择。”
子时的最后一刻,双玉的光芒穿透密室,与长安的星空连成光柱。张小帅站在观星台的裂缝旁,看着李嵩被光柱中的时空乱流吞噬,他手中的残缺徽记在光芒中寸寸瓦解,化作星屑融入夜空。
北璧与南璧的虚影在光柱中合二为一,双鱼徽记的七颗星子终于完整,在星轨上流转出柔和的光。苏婉的声音从光中传来,带着释然的叹息:“每个时空的选择,都在塑造未来。守住现在,便是最好的回溯。”
天光破晓时,密室的丹炉已冷却,残方上的徽记褪去光泽,化作普通的墨迹。张小帅将北璧交给沈砚之,掌心的拓印却迟迟未消,仿佛在提醒他:时空从不是线性的河流,而是无数选择交织的网,每个当下的决定,都在影响着过去与未来。
沈砚之望着东方的朝霞,突然笑道:“或许李嵩错了,苏婉留下双璧,不是为了让谁回到过去,是为了让我们看清——那些没能改变的遗憾,恰恰是此刻必须守护的理由。”
张小帅低头看着掌心的徽记拓印,双鱼尾尾相衔,星轨循环往复。他忽然明白,所谓时空暗涌,从不是虚无缥缈的灾劫,而是藏在每个选择里的重量:是苏婉选择守护星核,是胡商选择传递双璧,是他们选择阻止李嵩——这些选择串联起来,便成了不可逆转的、属于当下的时光。
工部的晨钟响起,密室的烛火终于燃尽。残方上的炼丹术早已被遗忘,唯有那个双鱼绕星的徽记,在晨光中留下淡淡的印记,像在诉说:最好的时空魔法,从不是回到过去,是带着所有遗憾与希望,认真地走向未来。
《双玉鸣》
工部密室的烛火突然被一股气流掀得剧烈摇晃,苏半夏的银镯撞上青玉龙佩的刹那,发出刺耳的蜂鸣。她踉跄着扑到案前,从贴身处拽出羊脂玉佩——玉质温润如凝脂,上面的双鱼绕星纹在烛光下流转,尾鳍第三道弯折的弧度、星轨第七颗星子的棱角,竟与残方上的徽记分毫不差,仿佛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不可能……”张小帅的指尖悬在双玉之间,能感觉到两股气流在相互牵引,羊脂玉的温润与青玉龙佩的寒凉交织,在空气中凝成细小的冰晶。
苏半夏的指尖死死掐进掌心,疼痛拽出更深的记忆。父亲咽气前的画面突然清晰:他躺在病榻上,枯瘦的手指攥着这块玉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喉间的血沫堵住了后半句,只勉强挤出“找到另一半……”。那时她以为是胡话,此刻看着双玉共鸣的异象,才惊觉父亲临终的眼神里,藏着怎样的焦灼。
沈砚之突然按住案上的残方,烛火在他掌心投下的影子,恰好与徽记的星轨重合:“苏姑娘,令尊是不是曾在太史局任职?”
银镯的蜂鸣声骤然拔高,苏半夏的眼前闪过更多碎片:父亲书房的暗格里,藏着本封面磨损的《星象考》;深夜他对着星宿图喃喃自语,说“双鱼错位,天下将乱”;还有那块被他摩挲得发亮的玉佩,总在月圆之夜泛出微光。
“家父……是前太史局灵台郎。”苏半夏的声音发颤,“三年前太史局遭劫,他带着我逃出长安,半年前突然病逝。”
“遭劫?”张小帅想起李嵩的投影,“是不是与工部侍郎李嵩有关?”
银镯突然炸开刺眼的白光,将密室照得如同白昼。双玉之间的气流凝成漩涡,浮现出李嵩的脸——这次不是模糊的投影,而是清晰的幻象,他正对着块残缺的玉佩狞笑:“苏老头藏了半辈子的星核,终究还是落到我手里。等找到另一半玉,就能让星轨复位,回到十七年前……”
“星核?”沈砚之的佩刀半出鞘,“贞观年间,太史局确实记载过‘星核’,说它是时空锚点,能定星辰移位之序。”
苏半夏的羊脂玉佩突然发烫,在掌心烙出星轨的印记:第七颗星子的位置有个细小的凹痕,与青玉龙佩凸起的星点严丝合缝。原来双玉合璧的关键不在纹路吻合,而在星轨的凹凸嵌合,就像钥匙与锁孔。
“父亲的《星象考》里提过‘七星归位’。”她强压着记忆翻涌的眩晕,“说北斗第七星‘破军’移位时,需双玉嵌合星核,才能让星轨复位。否则……”
“否则时空紊乱,长安将重现十七年前的灾劫。”沈砚之接过话头,他在史馆见过记载,贞观十七年的那场瘟疫,正是因星轨错位而起,“李嵩想利用星核回溯时空,却不知强行复位只会引发更大的灾劫。”
残方上的丹砂突然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徽记的纹路流动,在砖地上画出太史局的地图。地图中心的观星台位置,用朱砂标着个“核”字,旁边注着小字:“以血为引,双玉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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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用活人血献祭!”苏半夏的银镯缠上她的手腕,这是父亲留下的法器,能预警血光之灾,“三天后是破军星移位的日子,李嵩肯定会在观星台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