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是尚书?”张小帅的后背沁出冷汗。他突然想起,三天前侍郎死前,正在核查工部的火药账目,而那些失踪的火药,用途至今成谜。
冰窖顶部传来木板断裂的声响,融化的冰水顺着裂缝往下滴,在地面汇成溪流。李夜白看着溪流里漂浮的绿色粉末,突然抓起张小帅的飞鱼服,将其浸在融化的冰水里——淡绿色荧光在水中扩散,组成完整的丹毒配方,最后一行字赫然是“火药可解”。
“他用火药中和毒性!”张小帅恍然大悟,“礼部侍郎查的不是火药账目,是解药的下落!”
就在这时,冰窖入口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李夜白迅速将玉佩塞进张小帅袖中,低声道:“带着纹样出去,找太医院的周太医,他认得孔雀石毒的解法。”话音未落,他已抓起根青铜管,朝着相反方向跑去,故意撞翻货架,引开追兵。
张小帅贴着墙壁躲在暗处,看着李夜白的身影消失在烟雾中,耳边传来对方故意喊出的声音:“云雷纹的秘密在我身上!”他握紧拳头,飞鱼服上的荧光符号在融化的冰水里愈发清晰,像无数双眼睛,盯着他这个唯一的知情者。
冰窖的温度还在升高,掌心的玉佩烫得惊人。张小帅知道,自己必须活下去——不仅为了揭开工部尚书的阴谋,为了那十七个枉死的官员,更为了李夜白用性命掩护的真相。飞鱼服的云雷纹在湿透的布料上紧贴皮肤,那些凹凸的刻痕像在提醒他:有些纹样,不仅是装饰,更是用性命刻下的证据。
他最后看了眼王显元的尸体,死者指尖的“火”字符号在蒸汽中渐渐模糊。张小帅转身钻进暗门,将云雷纹的秘密藏进衣襟,朝着冰窖深处的黑暗跑去——那里有李夜白留下的火把,有解开丹毒迷局的最后一线生机,更有无数个等待昭雪的冤魂。
飞鱼服上的荧光在奔跑中闪烁,像条指引方向的光带。张小帅知道,只要这云雷纹里的致命真相还在,他就不能停下脚步。因为有些秘密,哪怕付出性命,也必须让它见光。
丹毒迷局:光谱下的炼丹密码
李夜白的光谱分析仪发出蜂鸣时,张小帅正用匕首挑起飞鱼服的云雷纹线头。冰窖融化的冰水顺着布料褶皱往下淌,将淡绿色荧光冲成蜿蜒的溪流,在紫外线光束下像条活过来的毒蛇。
“左旋雷纹,三折为界。”李夜白的手指在全息投影上滑动,将云雷纹的局部放大。数据流在屏幕上重组,左旋的折线与《抱朴子·金丹篇》记载的汞提炼图谱完美重叠,每个折角的度数都对应着炼丹炉的温度刻度——30度折角是“汞始凝”,60度是“青转为白”,90度直角处,数据流突然跳出“丹砂配比1:3”的字样。
张小帅的喉结动了动。他想起王显元掌心的“火”字符号,此刻在全息投影里,那个符号正好嵌在雷纹的终点,与铅丹反应方程式的催化剂位置完全吻合。礼部侍郎的验尸格目里写着“血液含铅量超标百倍”,当时以为是中毒,现在看来,更像是炼丹失败的副产物。
“云纹的褶皱里藏着更狠的。”李夜白突然放大云纹的波浪曲线,光谱分析显示这些看似柔和的线条,其实是用极细的金线绣成,在特定波长下会显露出微小的刻度。“每道褶皱代表一个时辰,波浪顶点是‘药成’的节点,而这处突然下沉的纹路……”他指着投影上的断崖式曲线,“对应着三天前的子时——正是礼部侍郎的死亡时间。”
冰窖的融化声突然变得刺耳。张小帅发现那些从青铜管里渗出的绿色液体,正在地面汇成与云纹褶皱一致的图案,只是流速比投影上的刻度快了三倍。“他们在加速炼丹进程。”他猛地想起工部失踪的火药,“铅丹与硝石混合会剧烈放热,他们要用火药催熟丹药!”
李夜白的分析仪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全息投影上,云雷纹的整体结构开始变形,雷纹的折线与云纹的波浪交叉处,浮现出“十七”的字样,周围环绕着细小的人名篆刻——正是工部那十七名“中咒”官员的名字,每个名字都被金线绣在反应方程式的“反应物”位置。
“不是中毒,是祭品。”李夜白的声音带着寒意。他调出《天工开物》的炼丹章节,书页上的插图与云雷纹的布局如出一辙,“古代炼丹师会用活人做‘药引’,这些官员的生辰八字,恐怕早就被算进了反应条件里。”
就在这时,冰窖深处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张小帅举着紫外线手电筒照过去,只见最底层的黑漆木箱正在自动打开,里面没有青铜管,而是排列着十七个陶俑,每个陶俑的胸口都贴着写有名字的黄纸,其中一个陶俑的黄纸已经泛黑,上面的名字正是礼部侍郎。
“王显元是第十八位。”李夜白看着陶俑前的空位,那里的灰尘有被触碰过的痕迹,“他发现了真相,想替换自己的陶俑,却被提前下了药。”
光谱分析仪在此时捕捉到新的数据流。李夜白将其与飞鱼服的云雷纹叠加,发现整个纹样其实是个立体的炼丹炉模型:雷纹是炉壁的支架,云纹是炉内的气流路径,而他们脚下正在融化的冰面,恰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