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动秘术,快!”苏半夏的银镯突然收紧,将她的血滴在玉佩残片上,“关闭熔炉的唯一机会,是借他的活体坐标反向定位!”
张小帅的火铳抵住心口。星砂顺着枪管倒流,刺破皮肤的瞬间,耳后的朱砂印爆发出刺眼的光。他能感觉到北镇抚司的秘术在体内炸开,飞鱼血脉顺着银镯涌入双鱼玉佩,与苏半夏的墨竹血脉交织成道红色的光链,将旋转的六芒星牢牢锁住。
“啊——”嘉靖帝的惨叫里混着狂喜,他看见自己的血脉在星轨图上画出完整的熔炉图谱,而图的中心,沈砚的机械臂正从时空裂隙里伸出,抓向那颗跳动的红色光链。
“就是现在!”
苏半夏与张小帅同时松手。银镯与玉佩组成的光链突然反向收缩,将熔炉图谱的能量全部吸入裂隙,而沈砚的机械臂来不及撤回,被剧烈的能量爆炸吞噬,裂隙中传来他最后声模糊的怒吼,像在说“你们毁了一切”,又像在说“终于成了”。
嘉靖帝重重摔回龙椅。星轨图上的六芒星彻底消散,地砖下的轰鸣声渐渐平息,他抚摸心口的手沾满暗红色的液体,眼神恢复了清明,却带着种大梦初醒的茫然。
双鱼玉佩的残片在苏半夏手中失去光泽。新浮现的密钥纹路正在消退,只留下淡淡的印记,像段被记住又遗忘的密码。张小帅的火铳枪管冒着白烟,耳后的朱砂印淡得几乎看不见,却在触碰银镯时,仍能感觉到微弱的共鸣。
太极殿的烛火重新亮起。苏半夏将玉佩残片递给张小帅,两种血脉留下的印记在残片上凝成淡淡的鱼影,像在提醒这场阴谋的余波尚未平息。嘉靖帝望着空荡荡的星轨图,突然捂住心口剧烈咳嗽,咳出的不再是黑血,而是带着星砂光泽的清水。
“他还会回来的。”张小帅将残片收好,与银镯的光晕在掌心轻轻碰撞,“密钥已经用过,下次再启动秘术,就不知道会打开什么了。”
苏半夏的目光投向殿外的星空。那里的北斗七星依旧明亮,只是勺柄的方向,似乎与星轨图上的标记产生了微妙的偏差。她握紧手腕上的银镯,知道这场跨越时空的棋局还未结束,而他们这两枚密钥,注定要在历史的褶皱里,继续守着那道不该被打开的门。
地砖上的二进制代码已经褪色,只在盘龙柱的基座留下道浅痕,像个未完待续的省略号。
傀儡夜
紫禁城的角楼敲过三更时,苏半夏的银镯突然剧烈震动。她趴在北镇抚司的卷宗堆里惊醒,镯身的墨竹暗纹已经绷成直线,像根即将断裂的弦,而全息投影在半空炸开刺眼的红光:“星核共鸣倒计时24小时”。
窗外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张小帅的绣春刀瞬间出鞘,两人伏在窗沿往下看——太和殿前的广场上,无数机械傀儡正从地砖下钻出,青铜铸造的关节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胸口嵌着的蓝宝石碎片与沈砚遗落的二进制代码产生共鸣,发出蜂鸣般的嗡鸣,像无数只振翅的蝉。
“是工部密室的图纸。”苏半夏的银镯投射出泛黄的羊皮卷,上面画着傀儡的设计图,齿轮比例与现代机械完全一致,“沈砚七年里没闲着,他把星核碎片熔成蓝宝石,嵌进傀儡心脏当动力源。”
张小帅的指尖抚过卷宗上的朱砂批注:“永乐十三年,星核坠落时,曾出土过类似的青铜傀儡,后被太医院封存。”他突然想起苏文渊的抄家清单,有项“青铜匣十具”的记载,当时只当是普通医具,此刻想来却冷汗涔涔。
傀儡群突然转向他们的方向。最前排的傀儡抬起头,空洞的眼眶里映出北镇抚司的窗棂,胸口的蓝宝石突然亮起,与苏半夏的银镯形成对峙的光柱。她看见傀儡脖颈处的刻字——“SH-02”,“SH-03”……编号一直排到“SH-99”,像串被遗弃的实验编号。
“他在批量生产星核容器。”苏半夏的银镯警报升级,全息图上的24小时正在飞速跳动,“当所有傀儡的蓝宝石产生共鸣,就能聚合成完整的星核,到时候……”
“就能强行打开时空奇点。”张小帅接过她的话,卷宗里的插图突然活了过来——无数傀儡举着蓝宝石涌向终焉熔炉,熔炉顶端的裂隙中,隐约能看见现代都市的剪影,“沈砚要的不是改写历史,是把两个时空强行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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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嘉靖帝的銮铃声。两人跑到箭楼往下看,只见皇帝的龙辇正往太极殿赶,身边簇拥着十几个太监,每个太监的后颈都有块淡蓝色的印记,形状恰如傀儡胸口的蓝宝石。而龙辇经过的路面,二进制代码正在悄然复苏,像条尾随的蛇。
“他还在控制陛下。”苏半夏的银镯指向龙辇,“太监是傀儡伪装的,用来确保嘉靖帝在共鸣倒计时结束前,待在星轨图的中心。”
张小帅突然想起古籍残页的最后句:“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