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突然撞开房门,手里攥着半块烧焦的陶罐碎片:“张百户快看!这碎片上的花纹,和苏姑娘镯子的暗纹对上了!”
陶片内侧的异域花纹在烛光下展开,果然与银镯暗纹同出一辙。张小帅的动态视力捕捉到花纹交汇处的微小凹槽,形状恰好能容纳双鱼玉佩的一角。当他将玉佩按上去,陶片与银镯同时震颤,血色文字的“三刻”突然跳成“两刻三刻”,星图符号亮起红光,直指西北方向的天空。
“宁王余党里有懂星象的人。”苏半夏突然开口,指尖划过银镯上的星图,“我祖父曾说,西域有种‘星核引’,能借星辰之力催动火器,磁石遇之会显血纹——这是把双刃剑,引星力过强,会反噬使用者。”
破空声再次密集响起。这次的陶罐里混着铁链,砸在纸棺防线上时,铁链会缠住竹篾骨架,方便后续攀爬。张小帅看着硫磺烟幕被火雨撕开缺口,突然明白宁王余党的真正目标——他们不是要攻破防线,是要用希腊火的热力,加速银镯上的星核共鸣。
磁石斗星火
西北方的夜空渐渐泛出异样的红。张小帅数着银镯上跳动的倒计时,两刻钟的时间,足够宁王余党把希腊火陶罐堆成小山。他让老王往纸棺里加双倍硝石,自己则带着苏半夏绕到侧后方的藏经阁——那里的石墙内藏着祖父埋下的“磁石阵”,是唯一能与星核引抗衡的东西。
“星核引借的是火星之力。”苏半夏的银镯在接近石墙时发烫,血色文字的倒计时开始不规则跳动,“磁石属水,正好相克,但需找准星力最盛的时刻——看那颗红亮的星,升到藏经阁檐角时,就是最佳时机。”
张小帅摸着石墙上的凹槽,将双鱼玉佩嵌进中央的圆孔。冰鉴装置的嗡鸣与石墙内的磁石产生共振,地面的石板开始浮现出网格状纹路,与银镯上的星图完美重合。他看着苏半夏甩出磁石锁链,链节扣住石墙上的凸起,形成个巨大的磁场,像张张开的网,等着捕捉从天而降的星力。
宁王余党的冲锋号突然响起。数百枚燃烧的陶罐组成火雨,朝着藏经阁倾泻而下,最前排的士兵举着裹了防火油的盾牌,显然是要强行突破磁石阵。张小帅看着那颗红星爬上檐角,对苏半夏点头:“就是现在!”
银镯与玉佩同时爆发出强光。
磁石锁链突然绷直,在空中织成密不透风的网,那些燃烧的陶罐在接触网面的瞬间,火焰突然逆向收缩,像被无形的手掐灭的烛火。宁王余党发出惊恐的喊叫,他们手腕上佩戴的星核引突然炸裂,红亮的碎片溅在地上,与磁石网的蓝光碰撞出噼啪的火花。
“星核共鸣反噬了!”苏半夏的银镯上,血色文字正在消退,露出底下的云纹暗刻,“他们引的星力太急,超过了星核引的承载极限。”
张小帅的冰鉴装置突然过载。液氮顺着石墙的缝隙渗出,在地面凝成冰路,那些突破火网的士兵踩在冰上,纷纷滑倒在磁石阵中央,被锁链牢牢吸住。他看着宁王余党的阵型开始溃散,突然注意到银镯上残留的最后一行血字:“星核归位,磁石承之”。
残垣星火
半个时辰后,希腊火的余烬在残垣间冒烟。张小帅坐在藏经阁的台阶上,看着老王指挥手下清理战场,那些没爆炸的星核引碎片被小心地收进磁石盒——苏半夏说这些碎片能用来改良磁石锁,就像双鱼玉佩与冰鉴装置的结合,不同的力量本就该相互成就。
苏半夏的银镯已经恢复原状,暗纹里的血色彻底褪去,只留下淡淡的磁石光泽。她将半块星核引碎片嵌进镯身凹槽,笑道:“现在它既是磁石锁,也是星核测,下次再遇这种东西,就能提前预警了。”
张小帅摸出双鱼玉佩,背面的刻痕在月光下泛着光。嘉靖四十五年的古玉,1987年的冰鉴图谱,还有今天的星核引——这些跨越时空的物件,在北镇抚司的残垣里完成了奇妙的共鸣。他突然懂了祖父的话,所谓破局,从来不是消灭异己,是找到让不同力量共存的方式。
老王抱着个完好的希腊火陶罐跑过来,罐底的异域花纹里,竟藏着北镇抚司的火漆印:“原来宁王余党里,有咱们内部的人。”
银镯在此时轻轻颤动。苏半夏看向西北方的夜空,红星已经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繁星,像被磁石网过滤过,干净得没有一丝烟火气。她的银镯反射着星光,在地上投出细碎的光斑,与张小帅玉佩的影子交叠成圆。
“星核归位了。”苏半夏轻声说。
张小帅抬头时,看见藏经阁的石墙上,磁石阵与星核引的残留能量正在交织,凝成道淡淡的光带,将北镇抚司的残垣护在中央。纸扎棺椁的竹篾缝隙里,竟有新的草芽钻出来,顶着未熄的星火,在夜风里轻轻摇晃。
他知道,这场仗没真正结束。宁王余党背后的“内鬼”、东厂档头的时间修复局、祖父留下的冰鉴秘密,都还藏在历史的褶皱里。但此刻看着苏半夏的银镯与自己的玉佩在月光下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