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头的烙铁突然砸向幻象。青砖上的坐标系剧烈震颤,纵轴突然向上延伸,穿透诏狱的石顶指向夜空。张小帅顺着光轨望去,三日后的星象正在云层中显现:紫微垣的星群正组成个巨大的熔炉轮廓,而苏半夏的朱砂痣,恰好在炉心的位置闪烁。
“她逃不掉的。”档头用铁链重新捆住他,“苏家人世世代代都是炉引,就像你们张家必须看守星核——这是你们祖宗定下的契约。”
三
铜符在寅时突然发烫。张小帅的祖父(被关在隔壁牢房)用指甲在墙缝里刻下的字开始渗血:“星核遇至阴之血(朱砂痣)会失控,唯至阳之血(张家血脉)可中和。坐标系的横轴第三格有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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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撞向墙面,青砖果然松动。后面藏着个生锈的齿轮,齿纹与祖父铜符的边缘完美契合。转动齿轮的瞬间,整个诏狱的地砖开始移动,露出地下延伸的青铜管道——管壁上刻着的坐标系,正与地脉走向完全重合。
“这些管道会将精气导入终焉熔炉。”祖父的声音隔着墙传来,“三百年前,魏公公没找到完整的坐标图,才让仪式失败。现在他们有苏半夏,有星核,还有你这个懂星轨的祭品...”
铁链突然被从外面砍断。穿夜行衣的男子(老太监的孙子)举着刀站在牢门外,腰间的玉佩正与张小帅的铜符共鸣:“苏姑娘让我来救你。她说太医院的青铜鹤肚子里,有破解坐标系的药引。”
四
祭天典前一日的暮色里,张小帅蹲在太医院的青铜鹤下。男子递来的玉佩与铜符贴合成完整的星盘,鹤腹的暗门应声开启——里面没有药引,只有苏半夏的银镯,镯身的墨竹暗纹已化作坐标系的模样,竹节处标注着“辰时星核移位”的小字。
“她知道自己是炉引。”张小帅抚摸着银镯内侧的刻痕(是苏半夏的体温),突然明白她故意让老太监的孙子送消息,“她想独自去天坛,用银镯的墨竹纹扰乱坐标系。”
铜符与玉佩的共振突然指向天坛方向。两人潜入祭天广场时,正看见档头指挥工匠在祭台中央画坐标系,苏半夏被绑在纵轴顶端,眉心的朱砂痣在火把下亮得诡异——她的银镯已被取下,放在星核旁边,墨竹纹正被星核的光芒吞噬。
“张家小子来得正好。”档头举起祖父的铜符(不知何时盗走),“把你的血滴在横轴,我们祖孙三人就凑齐开启仪式的血脉了。”
五
卯时三刻的钟声敲响时,星核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张小帅趁机挣脱束缚,扑向祭台中央——他的血与苏半夏的血同时滴在坐标系原点,青铜管道里的地脉精气突然逆流。
“墨竹克熔炉,星轨逆则乱!”苏半夏的声音穿透光浪,她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正将银镯按在星核上。墨竹暗纹顺着星核蔓延,与坐标系的线条缠绕、抵消,逆时针旋转的轴线开始卡顿。
档头的烙铁在此时刺穿张小帅的左臂。但他的血已与苏半夏的血在原点融合,形成太极般的漩涡——星核的光芒突然转向,顺着管道反噬向终焉熔炉的方向。
“不!”档头扑向星核,却被漩涡卷入。他的金丝眼镜碎裂时,张小帅看清了他藏在镜盒里的密信:原来他不是祖父的养子,是三百年前魏公公的残魂附体,借档头的身体完成未竟的仪式。
六
星核的光芒在辰时消散时,祭天广场的坐标系已化作焦痕。苏半夏的银镯套回腕间,墨竹暗纹少了片叶子,却多了颗星子——那是张小帅铜符的碎片,永远嵌在了镯身。
太医院的青铜鹤下,两人看着修复好的星轨图。上面用朱砂笔圈出了新的注解:“血脉从不是祭品,是守护的纽带。”老太监的孙子送来祖父的日记,最后一页画着两个牵手的人影,背景是完整的坐标系,只是线条已化作缠绕的藤蔓。
三日后的早朝上,钦天监监正(祖父的旧部)上奏,说祭天典当日星核异动是“祥瑞”,京城地脉因此更加旺盛。而天坛的焦痕上,长出了株奇怪的植物,茎秆是垂直相交的形状,顶端开着朵一半朱砂色、一半星纹色的花。
张小帅的左臂缠着苏半夏配的药膏,铜符的碎片虽已不在,却总能在银镯靠近时微微发烫。他看着她将药箱里的金针排列成星轨的模样,突然明白:有些坐标从不是用来束缚,是为了让两个本属不同时空的人,能在某个原点相遇,然后一起走向没有预设的未来。
风吹过太医院的药圃,带来新熬的药香,也吹动了银镯上的星子,像在数算着往后的日子——那些不再被仪式左右,只属于他们自己的,普通又珍贵的日子。
壁画血书
太医院旧址的木门在午夜发出吱呀声响。苏半夏的银镯刚触到门环,镯身便弹出三根细如发丝的探针,自动刺入门楣的裂缝——那里藏着《太医院秘录》中记载的"颜料记忆粉",能显影百年前的壁画原貌。
月光突然被云翳遮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