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们点点头,熟练地收起磁石锁,钻进马车的夹层——他们还得借着送葬的名义,去城外接应另一批人。苏半夏则跳上马车,重新盖好棺盖,只是这次,里面的夹层里多了个油布包。
马车驶离巷口时,雨已经停了。苏半夏摸出银镯,对着阳光转动,镜片折射出的光斑在布防图上移动,照亮了图上用朱砂标注的“祭天台”三个字。她知道,这只是开始,藩王的势力远比想象中渗透得深,但只要手里握着证据,就不怕打不赢这场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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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纸扎铺,她把布防图交给老王派来的人,自己则拿起剪刀,开始扎新的纸人。这纸人的手里握着把小弓,弓弦是用没拆封的墨线做的,箭头涂着淡淡的荧光粉——那是给李青的信号,代表“祭天典有诈,速查祭品”。
窗外,晨光穿过云层,照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反射出细碎的光芒。苏半夏看着自己的倒影映在水盆里,和纸人一起,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成了京城暗巷里最锋利的刃。
晨光像一把锋利的刀,刺破京城上空的雨幕,斜斜地落在应天府衙的公堂之上。青石板铺就的地面还泛着湿光,空气中弥漫着艾草与雨水混合的清苦气息。那口桐木棺材静静停在公堂中央,棺盖边缘的铜钉在晨光下闪着冷光,仿佛一头沉默的巨兽,腹中藏着足以掀翻朝堂的惊雷。
张小帅站在棺材旁,指尖缠着渗血的布条——那是昨夜在停尸房搏斗时被木刺扎的。他深吸一口气,无视公堂两侧官员们探究的目光,猛地掀开棺盖。
“哗——”
满堂皆惊。棺内并未如众人预想的那样空无一物,而是整齐码放着两卷东西:一卷是用羊皮绘制的星轨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七颗异常闪烁的星辰,连线恰好指向西山的方向;另一卷是泛黄的纸册,封面上写着“炼丹原料清单”,墨迹洇透纸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张...张小帅,你这是...”府尹王大人推了推官帽,显然没料到一个“死而复生”的囚犯会在公堂之上拿出这些东西。他眼角的余光扫过站在角落的宁王府长史,对方的手正悄悄按在腰间的玉佩上——那是宁王党羽的暗号。
张小帅没有理会王大人的错愕,伸手从棺内夹层里摸出个小巧的铜制罗盘,将星轨图铺在棺材盖上,罗盘的指针立刻疯狂转动,最终稳稳指向朱砂星辰的位置。“大人请看,”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公堂,“这星轨图并非天象记录,而是宁王在西山炼丹房的布防图,七颗星辰对应七处哨卡。”
他又翻开原料清单,指尖点在“童男童女各三,取心头血”的字样上:“至于这清单...诸位大人觉得,用活人炼丹,算不算谋逆?”
公堂内瞬间死寂,只有窗外的雨滴落在檐角的声音。几个与宁王交好的官员脸色煞白,王大人的额头渗出冷汗,握着惊堂木的手微微发颤。角落里的长史突然冷笑一声:“一派胡言!张犯昨日已在刑部大牢畏罪自尽,如今死而复生,定是妖邪附体,这些所谓的‘证据’,怕也是伪造的!”
“伪造?”张小帅看向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弯成了弓。他捂着嘴的手移开时,指缝间渗出暗紫色的“鲜血”——那是他藏在齿间的尸斑药水,特意在此时“咳”出来,就是为了震慑那些心虚之人。
“你...你果然是诈尸!”长史吓得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柱子。其他宁王安插的眼线也纷纷变了脸色,看向棺材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仿佛那里面真的藏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张小帅直起身,用“染血”的手指点向清单上的签名:“这是宁王亲笔签名,上面还沾着西山特有的朱砂矿粉,刑部的仵作一验便知。至于我为何能‘死而复生’...”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只因有人不想让我活着走出大牢,而我,偏要活着把真相带出来。”
就在这时,公堂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青带着两个捕快冲了进来,手里捧着个黑木盒:“大人!我们在西山炼丹房搜到了这个!”
木盒打开的瞬间,公堂内响起一片抽气声——里面是三颗凝结的血珠,旁边放着个小秤,秤砣上刻着宁王府的徽记。“这是从炼丹炉里找到的,”李青沉声道,“旁边还发现了三具孩童骸骨,仵作初步查验,是被活生生取走心头血而死。”
铁证如山。长史的脸彻底失去血色,瘫软在地。几个宁王党羽想悄悄溜出公堂,却被捕快们拦住。王大人终于反应过来,猛地拍下惊堂木:“来人!将宁王府长史及涉案官员一并拿下!彻查西山炼丹房一案!”
公堂内一片混乱,捕快们的喝声、犯人的哀嚎声、官员们的议论声交织在一起。张小帅退到棺材旁,看着晨光透过窗棂照在星轨图上,那些朱砂星辰仿佛活了过来,在纸上闪烁。他悄悄将沾着“血水”的手指在棺盖内侧擦了擦,那里刻着一行极小的字:“为生者权,为死者言。”
这是他加入六扇门时,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