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棺底!"张小帅突然大喊。陆明远掀开信笺,赫然发现棺底铺着纵横交错的青铜管道,管口处缠绕着西域特有的骆驼皮膜。这根本不是藏信的夹层,而是一套精密的声波传导装置!当闪电照亮堂内,管道阴影在墙上投射出诡异的图案,竟与三年前京城爆炸案现场发现的机关图如出一辙。
宁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李自然的折扇微微颤抖。陆明远拾起一枚青铜管,管口残留的蜡渍中嵌着细小的沙粒——正是泉州港特有的黑沙。"好个声东击西之计。"他冷笑一声,"表面用海盗密信做幌子,实则用声波装置传递真正的消息。这些管道连接着京城哪些机关,宁王殿下要不要亲自解释?"
朱宸濠尚未开口,棺椁突然发出齿轮咬合的轰鸣。整具棺木开始旋转,露出底部暗藏的暗格。数十个青铜铃铛悬挂在丝线上,每个铃铛内侧都刻着生辰八字。张小帅倒抽冷气——这些生辰,正是近年来失踪的工部能工巧匠。
"原来如此。"陆明远抚摸着铃铛上的西域铭文,"宁王招募工匠,用皇陵机关术打造声波装置,再借海盗案转移视线。这些铃铛,就是控制京城某处大机关的钥匙。"他突然将青铜管凑到唇边吹响,堂外惊雷炸响的同时,铃铛竟发出诡异的共鸣,棺椁四角的螭龙纹眼瞳中,渗出暗红的液体。
李自然突然暴起,折扇甩出三枚透骨钉。张小帅猛地扭身,铁链如灵蛇般缠住钉子。他在江湖摸爬滚打二十年,最擅长破解机关暗器。"小心!"他扯动铁链荡向陆明远,却见宁王抽出佩剑刺向棺椁。剑尖刺入的瞬间,整座应天府衙开始震颤,青铜管道发出刺耳的尖啸,仿佛某种巨兽即将苏醒。
"堵住管口!"张小帅大喊着扑向棺椁。他认出这是西域失传的"惊蛰阵",利用声波共振引发地动。陆明远立即指挥衙役用棉被堵住管道,而张小帅则徒手扯断铃铛丝线。当最后一根丝线断裂,整个机关匣发出不甘的轰鸣,渐渐平息下来。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穿透云层洒在狼藉的堂内。宁王党羽被悉数擒获,而那具机关匣底部,赫然刻着西夏文的诅咒:以声为刃,以密传祸,机关算尽,终噬其身。张小帅揉着被铁链勒伤的手腕,望着陆明远手中的青铜管——管内还藏着半卷羊皮,上面画着京城地下的机关分布图,而图中央的标记,正是宁王的王府。
"张先生对机关术如此精通。"陆明远递来帕子,"不知可否助朝廷破解这些谜团?"张小帅望着自己布满老茧的双手,想起那些死于机关陷阱的同门。他接过羊皮卷,镣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先把这玩意儿给我解开,我倒要看看,宁王还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玩意儿。"
应天府衙外,更夫敲响梆子。新的风暴,正在这具机关匣的秘密中悄然酝酿。
磁影惊局:律法夹缝中的真相显形
"大人且慢!"小李踉跄着撞开堂门,怀中《大明律》抄本散落的纸页间,赫然夹着浸透雨水的密报。苏半夏连夜快马送来的信笺还带着东海咸腥,字迹被晕染得模糊却依旧刺目:棺椁机关,宁王逆谋。他颤抖着展开律例条文,指腹用力压住微微发潮的纸张:"律例三百零二条写明,刑案证物需当堂查验,如此郑重其事用棺椁封存..."
话音未落,张小帅突然暴起。虽双手镣铐沉重,他却借着后仰之势猛地撞向棺椁。锈蚀的镣铐与金丝楠木相撞发出闷响,暗藏在袖口的半截绣春刀弹出磁石锁,精准勾住棺椁接缝处的青铜齿轮。整个大堂突然响起齿轮咬合的轰鸣,螭龙纹的眼珠迸出火星,棺椁表面的云雷纹竟化作旋转的透镜。
"不好!"宁王朱宸濠的玉带扣应声而碎,他伸手去拔佩剑却被陆明远拦住。只见棺椁顶部缓缓升起三棱青铜镜,镜面折射出诡谲的幽光,将大堂照得忽明忽暗。更惊人的是,镜中竟投射出宁王密室的实时影像——暗红烛火摇曳间,师爷赵承嗣正将伪造的通倭文书塞进与堂中一模一样的金丝楠木棺椁,密室四壁的机关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着京城各处要隘。
"这不可能!"李自然的折扇"啪"地折断,扇骨划破掌心渗出鲜血。他怎会不知这是西域失传的"千里镜"机关,需以活人血祭才能启动?而此刻棺椁底部渗出的暗红液体,分明是波斯秘术所需的蝮蛇血。张小帅却在众人惊愕间冷笑:"赵师爷的算盘打得精,可惜忘了我曾在大月氏商队待过三年。"
陆明远瞳孔骤缩,死死盯着影像中赵承嗣腰间晃动的玉佩——那正是三年前工部失窃的司天监星图残片。当画面里的赵承嗣将最后一份伪证封入棺椁,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