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值房的窗纸突然被劲风撕裂。张小帅本能地抽出绣春刀,刀刃却在触及黑影的刹那凝滞——一只通体泛着金属光泽的飞蛾撞碎窗棂,翅膀上赫然纹着与赵承嗣内衬相同的圣殿骑士团徽记。飞蛾腹部裂开细小缝隙,掉出卷浸着血迹的密信。
苏半夏抢先一步拾起密信,展开的瞬间,油灯突然爆亮。信纸上的朱砂字迹在强光下扭曲变形,化作不断旋转的星图:"当北斗第七星与地脉共鸣,以活人心脏为引,唤醒沉睡的..."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信笺背面,用指甲刻着半行小字:"张太医之死,王镇亦有..."
"给我!"张小帅的手掌突然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但在触及苏半夏腕间冰凉的银丝护甲时,他看见对方眼中倒映的自己——满脸血丝,脖颈青筋暴起,活像被蛊虫操控的傀儡。他松开手,喉结滚动:"对不起。只是...我父亲临终前攥着的半块玉牌,和你药箱里的..."
值房地板突然传来细微震动,苏半夏的银镯发出蜂鸣。她迅速将密信塞进药箱暗格,却在合上箱盖前,故意露出一角泛黄的图纸。那是陈佥事留下的三清观建筑图,图中某处用朱砂画着醒目的太极标记,而标记下方,赫然标注着"星陨铁枢·九转续命散关键"。
"王镇今晚召见你时,"苏半夏将银针收入锦袋,指尖残留的药粉在黑暗中泛着微光,"注意他腰间玉佩的纹路。"她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某种令人心悸的镇定,"三日前我在工部废墟,看见赵承嗣的亲信与戴相同玉佩的人密会。"
更鼓声再次传来,这次比先前急促许多。张小帅望向窗外,发现天空不知何时已被诡异的紫雾笼罩,而紫雾流动的轨迹,竟与陈阿七胸口的蛊虫纹路如出一辙。他握紧绣春刀,突然想起父亲旧案卷宗里的一句话:"星陨铁降世,阴阳倒悬,唯有以命相搏,方能窥见天机。"
"我去引开巡逻的锦衣卫。"苏半夏背起药箱,月白色旗袍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你带着卷宗去三清观。记住,九转续命散的真正秘密,藏在药粉与星陨铁产生共鸣的..."她的声音被剧烈的爆炸声淹没,远处三清观方向腾起冲天火光,照亮了值房墙上突然浮现的诡异卦象——那是用蛊虫血绘制的阵图,正随着地脉震动缓缓旋转。
张小帅抓起案头卷宗时,触到一张陌生的纸条。泛黄的宣纸上只有一行小字:"小心双面绣春刀"。他猛地转头,却只看见苏半夏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她银镯上渗出的暗红液体,在青砖上拖出蜿蜒如蛇的痕迹。而此时的北镇抚司地牢,陈阿七昏迷的身体突然抽搐,胸口残留的蛊虫黑斑再次亮起,与三清观方向的紫火遥相呼应。
残卷迷音:暗格里的血色传承
"人命关天。"张小帅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生生截断苏半夏未尽的劝阻。他的目光死死钉在药箱内侧缓缓开启的暗格上,那里躺着半卷泛黄的医书,封皮上"太医院密录"的朱砂字迹早已褪色,却与十二年前父亲书房那场大火后残存的残页如出一辙。油灯在穿堂风中摇曳,将医书边缘焦黑的痕迹投射在青砖地面,蜿蜒如陈年血迹。
苏半夏的手指僵在暗格边缘,银丝护甲擦过箱壁发出细微的铮鸣。她看着张小帅骤然绷紧的下颌线,看着他脖颈处因激动而暴起的青筋,突然想起三日前在工部废墟,这个锦衣卫百户也是这般固执地扒开瓦砾,只为寻找半片可能藏着真相的丹方残页。
"你不该看这个。"她的声音轻得像飘在油灯上的青烟,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但当张小帅伸手触碰医书的刹那,箱内散落的陨铁碎片突然震颤起来,与他怀中青铜怀表产生共鸣,表盖内侧的蛟龙浮雕渗出暗红液体,在空中凝成微型丹炉的形状。
更夫梆子声突兀地在窗外响起,"当——当——"的声响惊起檐下夜枭,尖锐的啼鸣刺破值房的死寂。张小帅的指尖触到医书内页夹着的半张黄符,符纸上用朱砂绘制的太极图正与苏半夏银镯上的云雷纹遥相呼应,而符角处"张太医亲启"的字迹,赫然是父亲的手笔。
"这是...我父亲的东西。"他的声音发颤,喉结剧烈滚动,"十二年前,他就是因为研究星陨铁入药被构陷通敌。太医院的典籍全部付之一炬,唯有..."他突然顿住,目光扫过医书内页记载的"九转续命散"改良配方——那些用星陨铁调整药性的批注,与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