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鼓敲过三更,库房深处传来机关转动的轰鸣。张小帅循着声音踹开暗门,密道内的火把自动亮起,照见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符咒。这些用朱砂绘制的云雷纹组成巨大的双鱼图腾,而图腾中央,赫然悬挂着一卷明黄缎面的密旨——正是先帝失踪多年的遗诏。
"小心!"苏半夏的惊呼晚了半步。暗门突然闭合,头顶的石板轰然坠落。张小帅拽着她就地翻滚,磁石锁缠住岩壁凸起的云雷纹浮雕。在千钧一发之际,锁链竟将浮雕整块扯下,露出后面的青铜转轮。转轮上的刻度与铜片上的纹路完全对应,转动时发出齿轮咬合的咔嗒声。
当转轮停在"戊"字刻度时,密道尽头的石门缓缓开启。门内摆放着七十二个巨大的陶瓮,每个瓮口都插着半截飞鱼服残片。陶瓮中浸泡的液体泛着诡异的荧光,里面漂浮着的不是瓷器,而是身着飞鱼服的尸骸——正是近年来失踪的朝廷命官。
"他们在用活人炼制阵眼!"苏半夏的声音带着哭腔,玉佩烫得几乎灼人。张小帅握紧铜片,发现陶瓮底部的云雷纹与图纸标记的"戊字丙号架"产生共鸣。更可怕的是,瓮中尸骸胸口都刻着生辰八字,其中一个赫然是当今皇帝的生辰。
突然,地面剧烈震动。陶瓮中的液体开始沸腾,尸骸纷纷睁开浑浊的双眼。张小帅挥刀劈向最近的陶瓮,腐水四溅中,他看到尸骸手中紧攥着的青铜钥匙——钥匙齿纹与铜片上的云雷纹严丝合缝。苏半夏甩出磁石锁缠住石门,大喊:"这些钥匙能打开紫禁城的蟠龙柱!"
就在这时,密道外传来王镇的狞笑。蟒纹飞鱼服扫过满地陶瓮碎片,千户手中高举完整的双鱼玉佩:"张百户,你们来晚了。"他将玉佩嵌入墙壁凹槽,整个密库开始倾斜,"先帝遗诏、工部秘藏、还有这七十二具活尸...不过是为七星连珠之夜准备的祭品!"
陶瓮中的尸骸同时发出非人的嘶吼,它们身上的飞鱼服残片开始发光,拼凑成巨大的双鱼图腾。张小帅将铜片按在最近的钥匙孔,与苏半夏同时大喊:"以血为引,以魂为契!"铜片爆发出刺目金光,与双鱼玉佩产生共鸣,密库中的云雷纹符咒开始逆向流转。
王镇的惨叫声混着机关崩塌声响起。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张小帅握着先帝遗诏爬出废墟。诏书上被朱砂涂抹的字迹在阳光下显现:"宁王谋逆,以衣冠为阵,望后世子孙..."他望向紫禁城方向,那里的蟠龙柱在晨光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而工部密库的血色秘密,终于随着这场崩塌浮出水面。
工部秘窟:子时暗格里的生死玄机
子时三刻,工部库房的铜锁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巡夜侍卫的脚步声规律地回响,绣春刀鞘与青砖相碰的轻响,像极了城郊废宅炼丹炉里定时响起的鼓风节奏。张小帅贴着长满苔藓的墙角挪动,飞鱼服下藏着的铜片硌得肋骨生疼,那上面的云雷纹此刻仿佛在发烫。
苏半夏突然拽住他的手腕,腕间的银镯泛起细密的蓝光。这只看似普通的镯子,实则是用西域机关术改造的探测仪,镯身镶嵌的磁石能感应方圆十丈内的金属异动。"东南第三排货架,"她压低声音,睫毛在眼下投出紧张的阴影,"有暗格。"
两人屏息绕过值夜的锦衣卫。这些守卫的步伐机械僵硬,腰间双鱼红绳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正是被尸蛊控制的傀儡。张小帅想起诏狱里术士临终前的嘶吼,指甲缝里未干的朱砂仿佛还在眼前晃动。当他们摸到第三排檀木货架时,苏半夏的银镯突然剧烈震颤,镯身的磁石竟将货架底部的铜钉吸出半寸。
"果然有机关。"她摸出细长的银针,顺着铜钉缝隙探入。随着齿轮转动的咔嗒声,货架无声滑开,露出隐藏的青石台阶。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混着铁锈与丹砂的味道,与城郊废宅如出一辙。张小帅握紧绣春刀,刀光映出台阶上拖拽的血痕——新鲜的血渍里,还混着细小的金色鳞片。
下行二十三级台阶,密室内的景象让两人瞳孔骤缩。七十二个青铜架整齐排列,每个架子上都悬挂着完整的飞鱼服,金线绣制的云雷纹在幽绿的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更可怕的是,每件飞鱼服的内衬都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其中半数与近期失踪的官员完全吻合。
"这些不是衣服,是囚笼。"苏半夏的声音带着颤音,她的双鱼玉佩突然发烫,映出墙角堆积的木箱。箱子上印着官窑的火漆印,正是《天工开物》记载的"特殊形制"瓷器。当他们撬开木箱,里面赫然是中空的人形瓷匣,内壁刻满禁锢魂魄的符咒。
突然,石壁上的烛台无风自动。张小帅猛地挥刀,刀刃劈开袭来的黑影——那是个身着飞鱼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