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夏的动作猛地僵住。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父亲遇害那晚,暴雨冲刷着巷子里的血迹,他手中死死攥着半块刻有夜枭图腾的玉佩。而此刻,张小帅衬衫领口露出的旧伤疤,形状竟与那玉佩的缺口相似。
"你怎么知道夜枭?"她抽回手,从檀木匣里取出泛黄的笔记。纸页间夹着的老照片上,年轻的父亲搂着穿旗袍的小女孩,旁边站着穿警服的男人——正是三年前失踪的张小帅。
张小帅的瞳孔骤缩。他扯开衣领,心口处半朵梅花的纹身清晰可见:"三年前我卧底捣毁夜枭组织,任务失败时被诬陷为内鬼。你父亲为了保护我......"他的声音哽咽,"是我害了他。"
院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苏半夏的银针已脱手而出,钉入墙角的老槐树,树皮渗出黑色汁液。"他们追来了。"她拉起张小帅躲进地窖,陈年茶香混着霉味扑面而来。昏暗的油灯下,墙角的木箱里堆满典当行的票据,每一张都标注着与文物走私相关的暗语。
脚步声由远及近,地窖门被重重踹开。戴着唐门面具的黑衣人举着淬毒暗器闯进来,领头的正是当铺老板。"把胶卷交出来!"老板的声音阴鸷,"还有苏小姐祖父坟里的另一半玉佩。"
张小帅将苏半夏护在身后,掏出怀中的微型相机:"证据我早就备份。"他按下播放键,屏幕上突然跳出画面——竟是林晚将一箱文物搬上地产商的货车。苏半夏的瞳孔骤缩,那个总在老街帮忙调解纠纷的邻家女孩,此刻后颈的夜枭纹身清晰可见。
"原来你早就知道。"林晚摘下兜帽,枪口对准苏半夏,"当年就是我把你父亲推下护城河的。他发现了官窑遗址的秘密,不得不死。"
地窖突然剧烈震动。爆炸声传来,震得油灯摇晃。张小帅拉着苏半夏冲向密道,碎石如雨落下。出口外,老城区的拆迁工地一片狼藉,挖掘机的灯光下,地产商正指挥手下将青花瓷瓶倒入粉碎机。
"住手!"苏半夏举着祖父的刑侦笔记冲过去,却被黑衣人拦住。千钧一发之际,警笛声由远及近。张小帅的枪响同时响起,击碎了地产商手中的遥控器。混乱中,林晚的枪口转向了张小帅。
"小心!"苏半夏扑过去推开他,毒镖擦着她的肩头飞过,在青砖上腐蚀出一个深坑。她摸出袖中的锔瓷工具,锋利的锔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记忆回到小时候,祖父手把手教她用锔子防身,说这是保护老城区秘密的武器。
当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时,苏半夏已浑身是血。张小帅撕衬衫为她包扎,颤抖的手指触到她颈间的半块玉佩。两个破碎的夜枭图腾拼合在一起,竟显现出老城区地下官窑遗址的地图。
三个月后,"苏家瓷坊"重新开业。修复好的明代瓷枕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裂痕处的金缮修复如凤凰涅盘。直播间里,苏半夏正在展示锔瓷技艺,评论区突然弹出一条匿名打赏——夜枭形状的特效礼物里,藏着张小帅手写的弹幕:"以后换我保护你。"
老城区的夜宁静祥和,青石板路被月光照亮。张小帅站在墙头,望着正在整理瓷器的苏半夏。案板上摆着新做的点心,这次裹着她最爱吃的桂花蜜。晚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药香和烟火气,将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都酿成了岁月里最温柔的守候。而那些尘封的秘密,也终于在阳光下焕发出新的生机。
竹纹银镯与暗巷迷踪
"嘶——"酒精棉球擦过伤口时,他抓住苏半夏的手腕。姑娘的指尖冰凉,腕间银镯上的竹节纹路硌得他掌心发麻。"别乱动!"苏半夏甩开他的手,耳尖却红得滴血,"再扯伤口,我可不负责缝针。"
深秋的雨丝斜斜掠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面洇出深色水痕。张小帅半趴在苏半夏家的红木八仙桌上,后颈的伤口在酒精刺激下火辣辣地疼。方才在追踪典当行赃物流向时,他在暗巷里遭人伏击,暗器擦着动脉飞过,留下一道狰狞的血口。
"暗器上的毒有鹤顶红的腥甜,混着曼陀罗特有的苦香。"苏半夏举起镊子,夹出嵌入皮肉的黑色碎渣,动作利落得像拆解一件精密的古玩,"这种配方十年前就被江南唐门禁用,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她突然凑近,发间的茉莉香混着药水味扑面而来。
张小帅闷哼一声,喉结滚动:"三天前在黑市,看到当铺老板和戴青铜面具的人交易。"他的目光扫过苏半夏腕间的银镯,竹节纹路在烛光下泛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