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诏惊澜
司礼监偏殿的青铜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张小帅掌心的双鱼玉佩仍在发烫。密旨暗纹与玉佩内侧的北斗星图完美重合的瞬间,暗藏的夹层应声弹开,泛黄的素绢上用朱砂写着:"持此令者,可行监察之权,无需印玺,便宜行事"。字迹虽无玉玺加持,却赫然是先帝御笔。
雪粒子打在飞鱼服上沙沙作响,张小帅将手谕塞进衣襟。这道没有印鉴的密旨看似赋予了无上权力,实则是把双刃剑——能让他直插皇亲国戚的隐秘,也将他彻底暴露在各方势力的枪口之下。他抬头望向紫禁城巍峨的宫墙,檐角的脊兽在暮色中张牙舞爪,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张头儿!"陈阿七裹着羊皮袄从街角闪出,铁链锤上还挂着冰碴,"林姑娘在兵器坊等急了,她说磁石炮改良出了新问题。"他凑近压低声音,"而且,靖王府传来消息,宁王的人正在京城各处布下暗桩。"
寒风卷着细雪灌进领口,张小帅想起王承恩暴毙前扭曲的面容。那个布满红斑的手腕,还有临死前指向暗格的动作,都在暗示着宫里早已被宁王的"长生丹"渗透。他摸了摸腰间的云纹腰牌,三重密钥已得其二,可越接近真相,谜团却愈发扑朔迷离。
兵器坊内炉火熊熊,林妙音的铜色卷发被火星燎得焦黑,却仍专注地调试着磁石炮。看见张小帅进门,她立刻举起半块残片:"张百户,你看这个!从王承恩尸体内取出的蛊虫,甲壳上的纹路和..."她的话戛然而止,目光落在张小帅怀中若隐若现的手谕上。
"这是能调动锦衣卫暗桩的凭证。"张小帅摊开手谕,素绢上的朱砂字迹在火光中仿佛在流动,"但用一次,就等于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亮明立场。"他将残片放在磁石炮上,蛊虫甲壳与炮身的铜料产生共鸣,投射出模糊的星图轮廓。
陈阿七挠了挠头:"咱们直接去宁王王府搜个底朝天!有这手谕,量他们也不敢..."
"不行。"张小帅打断他,"宁王经营多年,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他想起陆明远消失前癫狂的笑,还有地宫里那巨大的青铜祭坛,"他们要的是'七星归位',现在应该在寻找最后一个祭品。"
更鼓惊破死寂的刹那,兵器坊的屋顶突然传来瓦片轻响。张小帅本能地挥刀,绣春刀劈开暗器的瞬间,他瞥见黑影袖口的莲花刺青——是镇国公府的暗卫。陈阿七怒吼着抡起铁链锤,铁链末端的磁石球吸走对方的袖箭,却在接触的瞬间爆出刺目的蓝光。
"不好!这是西域的噬心蛊!"林妙音迅速掏出磁石锁,"它们能干扰磁场,快..."她的声音被剧烈的爆炸声淹没。整座兵器坊开始震颤,墙壁上的机关图在蛊虫的侵蚀下扭曲变形,露出隐藏的夹层。
张小帅撞开夹层暗门,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贴着"宁王府贡品"封条的木箱。当他撬开木箱,冷汗瞬间浸透后背——里面不是香料,而是浸泡在药水中的心脏,每颗心脏上都插着刻有官员名字的玉牌。最顶层的黄绸下,压着半张残缺的舆图,标记着京城七座道观的位置。
"他们要在道观里设七星阵!"林妙音的声音带着颤抖,"这些心脏是用来镇住阵眼的,而最后一个..."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马蹄声打断。远处,靖王府方向腾起冲天火光,狼头战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
张小帅握紧手谕,双鱼玉佩与腰牌同时发烫。他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阿七,你带人去守住城西白云观;林姑娘继续改良磁石炮,务必在子时前..."他的话被怀中手谕的异动打断。素绢上的朱砂字迹突然流动,重新排列成新的讯息:"当心内鬼"。
雪夜的京城暗流涌动。张小帅带着亲卫冲向城东玄妙观,飞鱼服在风中猎猎作响。当他们赶到时,观内一片死寂,三清殿的供桌上摆着七盏长明灯,灯油竟是用人血熬制。更可怕的是,中央的蒲团上躺着一具尸体——正是靖王府的传令兵,胸口插着宁王的玉珏,手中死死攥着半张密信。
密信上只有寥寥数字:"双鱼现,帝王陨"。张小帅展开手谕,发现素绢背面不知何时出现了新的暗纹——那是指向皇宫方向的星图。他突然想起王承恩临死前的诡异笑容,还有陆明远那句"需要天子之血为祭"。
"不好!他们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