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林妙音的尖叫被金属穿透血肉的闷响撕裂。陈阿七的锁子甲下渗出暗红血渍,箭矢尾羽在他背后支棱如刺猬,却仍纹丝不动地撑着盾牌。他缺了半颗牙的嘴咧出一抹血笑:"小丫头...别分心!"
张小帅挥刀如轮,绣春刀在箭雨中舞出银芒。刀刃砍断箭矢的瞬间,他瞥见石壁上突然亮起的莲花暗纹——那些朱砂符咒正顺着缝隙渗出绿色毒液,显然是与机关联动的销毁装置。"林姑娘!石门!"他踢开一具扑来的尸蛊,余光扫见密室出口的石门正在缓缓合拢。
林妙音咬着染血的下唇,铜色卷发黏在苍白的脸上。她扯断发间的银簪,露出缠绕在手腕的磁石锁链。改良后的机关闪烁着蓝光,锁链如灵蛇般窜向石门缝隙。当锁链触到冰冷的青铜门框时,她突然将掌心按在齿轮咬合处——鲜血顺着指缝渗入机关,与磁石产生诡异共鸣。
"咔嗒"一声,石门在距离地面三寸处戛然而止。林妙音却因反冲力撞在墙上,咳出的鲜血染红了胸前衣襟。陈阿七嘶吼着掷出盾牌,盾牌如飞盘般削断几排箭矢,趁此机会,张小帅纵身跃上石门顶部,绣春刀狠狠刺入正在转动的绞盘齿轮。
金属断裂声中,箭矢雨骤然停歇。张小帅落地时,看见陈阿七单膝跪地,箭杆在他后背摇晃如风中芦苇。"阿七!"他冲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汉子,却被一把推开。
"别管老子!"陈阿七抹去嘴角血沫,铁链锤指向正在融化的丹炉,"那些耳坠...快抢出来!"
林妙音强撑着起身,磁石锁链缠住即将沉入地底的银质托盘。当她将七枚耳坠收入怀中时,墙壁上的壁画突然渗出黑色液体。原本描绘炼尸场景的朱砂人像,竟开始扭曲变形,化作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是胭脂巷的死者,是暴毙的药商,还有...
"这是血咒壁画!"林妙音的声音带着颤音,"用活人血和蛊虫混合绘制,一旦触发机关就会..."她的话被地底传来的轰鸣打断。整座密室开始倾斜,丹炉中的尸油燃起幽绿火焰,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不断变化的壁画上。
张小帅握紧双鱼玉佩残片,玉石突然发出灼热的光。他看见壁画深处浮现出北斗七星图,与玉佩内侧的暗纹完美重合。"跟我来!"他冲向壁画上星图标记的方位,绣春刀劈开幻象,露出隐藏的暗门。
暗门后是条狭窄的甬道,腐臭气息扑面而来。林妙音举起磁石罗盘,指针疯狂旋转:"这下面...直通皇陵!"她的话音未落,甬道两侧的墙壁突然裂开,数百个陶俑手持弩机缓缓起身,空洞的眼窝里爬出黑色蛊虫。
陈阿七发出野兽般的怒吼,铁链锤横扫千军。但陶俑越聚越多,蛊虫的嗡鸣震得人耳膜生疼。张小帅将玉佩按在甬道中央的星图凹槽,地面突然翻转,众人跌入一个巨大的青铜祭坛。祭坛中央,陆明远的身影若隐若现,他手中握着完整的双鱼玉佩,正在启动一个巨大的星象仪。
"你们以为能阻止'搬山计划'?"陆明远的声音混着机关轰鸣,"青阳道观不过是第一步,当皇陵地宫的七星阵启动..."他的话被磁石锁链缠住脖颈的声响打断。林妙音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磁石锁正勒进他溃烂的皮肤。
"放开他!"张小帅突然大喊。但已经太晚了,陆明远露出癫狂的笑,将玉佩狠狠砸向星象仪。整座祭坛开始逆向旋转,无数蛊虫从地底涌出,在空中凝成巨大的北斗七星。陈阿七挥舞着铁链锤冲进虫群,林妙音则疯狂调试磁石机关,而张小帅握紧染血的绣春刀,朝着星象仪的核心冲去——那里,真正的阴谋才刚刚揭开帷幕。
破晓迷局
晨光如利剑刺破云层,将青阳道观的废墟镀上一层血色。张小帅半跪在瓦砾堆中,绣春刀深深插入地面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的飞鱼服早已被血浸透,混合着尸蛊黏液的伤口在晨风里泛着刺痛。身旁陈阿七单膝跪地,铁链锤上凝结的血块簌簌掉落,缺了半颗牙的嘴里喘着粗气:"张头儿...林姑娘她..."
话音未落,一声虚弱的咳嗽从碎石下传来。张小帅猛然扑过去,扒开压在林妙音身上的梁柱。锁匠姑娘的铜色卷发沾满尘土与血污,苍白的脸上还留着被蛊虫灼伤的痕迹,却在昏迷前将半卷残破的丹方塞进他手中:"...星图...北斗第七星..."话音戛然而止,她的头无力地垂落。
丹方的宣纸上还残留着墨香与血腥味,泛黄的纸页边缘用朱砂绘着残缺的北斗星图。张小帅的手指抚过双鱼玉佩内侧的暗纹,心脏猛地一缩——丹方边缘的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