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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围观人群中爆发出喝彩,却被一声冷笑刺破。吴应熊斜倚在观武台的朱漆廊柱旁,镶玉鸾带随着动作轻晃,羊脂玉坠子撞在鎏金吞口上,发出清越的声响。这位世袭千户把玩着手中的翡翠扳指,目光扫过陈阿七打着补丁的粗布短打:"堂堂锦衣卫,如今竟要靠街头泼皮充数?"
亲兵们的哄笑如潮水漫开。他们身着崭新的锁子甲,鱼鳞状的甲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腰间绣春刀的吞口皆是精铁打造,与陈阿七那把缠着布条的寻常朴刀形成刺眼对比。有人故意将刀鞘重重磕在栏杆上,惊起廊下白鸽扑棱棱乱飞。
张小帅按住腰间微微发烫的双鱼玉佩残片,向前踏出半步:"吴千户这话不妥。"他的声音沉稳如磬,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怒意,"北镇抚司选才,向来以武艺论高低。陈阿七虽出身市井,但其擒拿之术连破七名敌手,难道不比..."
"比什么?比偷鸡摸狗的下三滥手段?"吴应熊猛地直起身子,翡翠扳指在阳光下折射出森冷的光,"张百户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三个月前你还在城郊卫所啃冷馒头,如今倒学会在老子面前摆谱了?"他身后的亲兵们闻言,齐刷刷按上刀柄,锁子甲碰撞声中透着腾腾杀气。
陈阿七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梗着脖子就要往前冲。张小帅伸手拦住他,目光却始终钉在吴应熊身上:"既然吴千户质疑选拔公正,不如..."他故意顿住,从袖中抽出一卷羊皮纸,"看看这上面的名字?"
宣纸展开的刹那,观武台陷入诡异的寂静。上面密密麻麻列着二十个名字,每个名字旁都画着朱砂红圈——正是今日校场比试脱颖而出的好手。吴应熊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认出其中半数人都曾是自己安插在各卫所的眼线,此刻却被张小帅截胡。
"张百户这是在玩火。"吴应熊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他抬手示意亲兵退下,自己却缓缓抽出绣春刀。刀刃出鞘三寸,寒芒映出他眼底跳动的杀意,"你以为拉拢几个贱民,就能撼动..."
话音未落,校场西北角突然传来巨响。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三名黑衣刺客破墙而入,手中淬毒的弯刀泛着诡异的蓝光。他们目标明确,直取观武台上的张小帅。吴应熊反应极快,挥刀挡下迎面而来的暗器,却在转身时瞥见刺客腰间若隐若现的莲花刺青——那正是胭脂巷连环命案的标记。
张小帅旋身避开刀锋,绣春刀划出凌厉弧线。混战中,他听见陈阿七的怒吼:"狗娘养的!竟敢搅老子的场子!"那汉子抄起地上的断枪,如猛虎般扑向刺客。粗布短打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眼中燃烧的狠厉,丝毫不输任何正规军。
当最后一名刺客被制住时,校场已满地狼藉。吴应熊看着陈阿七用膝盖死死压住刺客,那市井汉子徒手夺刀的狠劲,让他握刀的手不自觉收紧。更令他心惊的是,张小帅蹲下身掰开刺客手掌,赫然露出半枚双鱼玉佩残片——与对方怀中的密旨残页暗纹严丝合缝。
"吴千户还要质疑他们的身份吗?"张小帅擦去刀上的血迹,将玉佩碎片收入怀中。他的目光扫过观武台上脸色各异的千户们,"这些人或许出身低微,但至少不会在兄弟背后捅刀子。"他特意加重语气,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吴应熊腰间的鸾带。
夕阳西下时,校场渐渐恢复平静。陈阿七一屁股坐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个干硬的馒头啃起来。他看着张小帅走来,咧嘴笑道:"张头儿,刚才那几下够威风吧?"他缺了半颗牙的嘴漏着风,却笑得无比畅快。
张小帅扔给他一壶水,望着天边翻涌的晚霞。吴应熊带人离开时,临走前意味深长的一眼,让他知道这场较量远未结束。怀中的双鱼玉佩残片还带着体温,与密旨产生的共鸣隐隐发烫。他明白,在这暗流涌动的北镇抚司,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而他手中这枚看似微不足道的棋子,终将成为撬动整个棋局的关键。
机巧破局
校场的蝉鸣突然变得尖锐,阳光透过槐树叶隙,在林妙音沾着铜屑的衣襟上投下斑驳光影。这位总爱躲在兵器坊敲敲打打的锁匠姑娘,此刻发髻松散,额角沁着汗珠,手中那半截扭曲的铁链还带着淬火后的余温:"张百户!我改良了您说的'磁石锁',能..."
她的话陡然凝固在舌尖。吴应熊手中的折扇"啪&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