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夏颤抖着拾起完整的木簪,断裂处渗出的朱砂在阳光下自动拼合,飞鱼纹样焕发出温润的光芒。张小帅的《格物杂记》自动翻开,空白页浮现出新的字迹:"血月蚀天终有尽,护民丹心照汗青。廿载沉冤归尘土,山河重铸太平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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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百姓们欢庆新年的爆竹声,惊飞了紫禁城上的寒鸦。苏半夏握紧银铃,铃身浮现出新的纹路——无数飞鱼首尾相衔,组成一道金色的护城河。这场关乎苍生的生死之战,终将化作史册里永不褪色的印记,而那些用生命守护正道的人,他们的英魂将永远在血月破晓的光芒中熠熠生辉。
瘴海燃犀
正德十六年腊月三十,西苑丹房的瘴气浓得几乎能凝成实体。紫黑色雾气翻涌间,宋明修身披魂幡立于高台,蟒袍上獬豸与飞鱼的纹样吞吐着幽光。他翡翠面具下的猩红光束扫过阶下"尸体",发出刺耳的笑声:"不过蝼蚁,也妄想阻拦玄冥司大计?"
张小帅躺在冰冷的青砖上,鱼形磁石贴着心口。法器表面云雷纹反常地沉寂,唯有内部细微的嗡鸣证明它仍在运转。他余光瞥见苏半夏同样僵直的身躯,少女悄悄将母亲留下的木簪别在发间,簪头镶嵌的微型账本在瘴气中若隐若现——那是三日前他们定下的关键。
三日前,顺天府密室。烛火在张小帅的黄铜罗盘上跳跃,映得他眼底血丝分明。"宋明修的魂幡已炼成七七之数,寻常手段根本近不了身。"他展开焦黑的密卷,残页上"七七镇魂,飞鱼为幡"的字迹在烛火中忽明忽暗。
苏半夏握紧银铃,铃身古篆字渗出暗红血珠。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木簪硌得掌心生疼:"我娘的账本里记着丹房构造,东南角第三块地砖下藏着销骨水。"她突然想起暴雨夜母亲染血的指尖,在她掌心写下最后字迹的触感,"只是...我们如何混进铜墙铁壁的丹房?"
王三柱的铜烟锅重重磕在案几上,震得烛火摇晃:"老骨头倒是有个法子——龟息散。"老捕头从怀中掏出个黑瓷瓶,"当年漕运兄弟被逼跳江,有人就是靠这药假死逃生。"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只是药效只有三个时辰,过时不醒,神仙难救。"
此刻,丹房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张小帅感到地面微微震颤,知道宋明修正启动聚魂阵的最后步骤。他悄悄挪动手指,触到袖中暗藏的磁石粉末——那是用《格物杂记》秘法调配,能与销骨水产生剧烈反应。
"时辰到了!"宋明修的咆哮撕裂瘴气。张小帅感到魂幡的力量骤然增强,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偷瞄苏半夏,见少女睫毛轻颤,知道她也在等待最佳时机。
突然,丹房穹顶传来一声鹰唳。宋明修猛地抬头,翡翠面具闪过警惕的红光。张小帅抓住机会,鱼形磁石表面云雷纹瞬间暴涨。他暴起冲向魂幡,同时大喝:"苏姑娘!"
苏半夏旋身而起,木簪从发间飞出,精准刺入东南角地砖缝隙。暗藏的机关应声而开,墨绿色的销骨水汩汩涌出。她咬破舌尖,将鲜血甩在银铃上,铃身浮现母亲最后的血咒,化作金色锁链缠住最近的青铜柱。
"雕虫小技!"宋明修挥舞魂幡,七道钩纹喷出黑雾。被操控的死士们如潮水般涌来,绣春刀划出的镇魂符咒在空中交织成网。张小帅将磁石粉末洒向销骨水,二者接触的刹那,爆出刺目的紫焰。
丹房瞬间化作火海。销骨水与磁石粉末的反应远超想象,火焰呈诡异的墨绿色,所到之处,青砖化为齑粉,机械尸傀的翡翠关节纷纷炸裂。王三柱挥舞枣木拐杖,杖头磁石贴片与尸傀相撞,溅起的火花引燃更多销骨水。
"不!"宋明修的怒吼被爆炸声淹没。他的蟒袍在火焰中寸寸崩解,露出胸口正在龟裂的磁石心脏。魂幡也在高温中扭曲变形,那些被困的魂魄发出解脱的哀嚎,化作点点星光冲上天际。
张小帅在火海中寻找苏半夏,却见少女正奋力拉扯着被困的百户。她的银铃已经残破不堪,但依然发出清越的声响,驱散试图靠近的黑雾。老捕头王三柱则死死抵住丹房大门,为众人争取逃生时间。
剧烈的爆炸声中,丹房开始坍塌。张小帅拽住苏半夏的手腕,鱼形磁石发出最后的光芒,在废墟中开辟出一条生路。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硝烟时,他们狼狈地爬出废墟,身后是正在崩塌的丹房,以及宋明修不甘的怒吼。
苏半夏颤抖着拾起母亲的木簪,断裂处渗出的朱砂在阳光下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