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结束。”张小帅翻开《格物杂记》,在新出现的空白页写下:“弦上残纹藏诡局,磁石勾魂泣苍生。但守丹心穿迷雾,护民之路血铸魂。”而远处百户府的屋檐下,又一双戴着翡翠面具的眼睛,正冷冷注视着这一切,新的阴谋,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断弦惊魄
秋雨裹着冰粒砸在青石板上,张小帅与苏半夏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巷子里格外清晰。鱼形磁石在张小帅袖中突然发烫,表面云雷纹如活蛇般扭动,与此同时,远处传来琴弦断裂的刺耳声响,像一把利刃划破雨夜的死寂。
“快!”张小帅拔腿狂奔,苏半夏紧随其后,发间银铃被雨水打湿,发出沉闷的嗡鸣。两人拐过三道弯,在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前骤然停住——满地狼藉中,浑身是血的盲眼老人蜷缩在门槛边,怀中的七弦琴已断了三根弦,断裂的琴弦如凝固的血线,在泥泞中蜿蜒。
老人浑浊的眼窝空洞地望着天空,喉间发出气若游丝的呜咽:“他们...要杀我...”话音未落,一口黑血从嘴角溢出,落在琴弦上,竟泛起诡异的紫光。苏半夏蹲下身,银簪迅速抵住老人手腕脉搏,却发现对方皮肤下隐隐透出磁石纹路。
“是玄钩卫的镇魂针!”她的银铃发出尖锐警报,铃身古篆字渗出黑血,“他们用磁石扰乱心脉,正在抽走他的魂魄!”张小帅立刻掏出鱼形磁石,法器贴在老人胸口,云雷纹化作金色光网,试图压制乱窜的磁流。然而老人突然剧烈抽搐,断裂的琴弦自动缠上他的脖颈,磁石粉末从弦中渗出,在雨中凝成飞鱼钩的形状。
千钧一发之际,苏半夏咬破舌尖,将鲜血甩在银铃上。金色锁链暴起,缠住琴弦,银铃声波震碎即将收紧的弦锁。老人喉间发出一声解脱的叹息,从怀中掏出半块烧焦的木牌,上面模糊的飞鱼纹与赵承煜密室里的令牌如出一辙。“百户...要集齐...七弦...”老人的手指向屋内,便没了气息。
张小帅冲进茅屋,鱼形磁石照亮满地狼藉。墙角处,半卷焦黑的乐谱上,音符间用丹砂画着北斗七星阵图,而琴架上剩下的四根琴弦,竟在无风自动,表面缠绕的银丝泛着冷光。“这些琴弦是用活人筋脉混着磁石炼制!”苏半夏举着银簪凑近,簪尖接触琴弦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和朱棺案死者体内发现的异物成分一致!”
突然,整间屋子的磁石地砖开始震颤。张小帅将鱼形磁石嵌入地面凹陷,法器爆发出的金光与地底的磁场产生共鸣,却见墙壁上浮现出血色符咒,组成巨大的飞鱼虚影。“不好,这是镇魂阵的启动仪式!”他大喊,“他们要借老人的死,将这里变成炼魂炉!”
七道黑影破窗而入,翡翠面具在雷光中泛着幽蓝。为首者甩出淬毒的飞鱼钩,锁链破空声混着雨声,钩尾缠绕的磁石粉末与琴弦产生共振。苏半夏甩出浸满朱砂的绸缎,紫黑色药粉在空中凝成盾牌,却被对方袖箭上的锁魂砂腐蚀出孔洞。“小心!他们的兵器能扰乱磁石之力!”张小帅将《格物杂记》挡在身前,书页间飘落的磁石碎自动悬浮,与鱼形磁石组成防护屏障。
混战中,苏半夏瞥见其中一人腰间玉佩——北斗七星图的勺柄处,赫然缺了一角月牙。她想起盲眼老人木牌上的残缺飞鱼纹,突然明白过来:“大人!七弦琴对应北斗七星,每根弦都是镇魂阵的关键!”话音未落,琴弦突然绷直,如钢针般射向众人,表面的磁石粉末与玄钩卫的兵器呼应,在空中织成致命的网。
张小帅将鱼形磁石抛向空中,法器爆发出的金光与琴弦相撞,激起万千火星。他快速翻动《格物杂记》,在血渍斑斑的纸页间寻找破解之法,却见玄钩卫首领转动腰间镶嵌砒霜的玉轮,地底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茅屋开始下沉,露出布满磁石机关的地下城,通道深处,无数双幽蓝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
“是傀儡兵!”王三柱的怒吼从巷口传来。老捕头带着衙役破墙而入,枣木拐杖上的磁石贴片与张小帅的法器共鸣,暂时遏制住地下城的启动。苏半夏趁机用银铃发出高频声波,震碎两根琴弦,却见玄钩卫首领扯开衣襟,露出胸口跳动的磁晶心脏:“晚了!当第七根弦断裂时,整个京城都将成为活人的炼丹炉!”
千钧一发之际,张小帅突然想起老人临终前的指向。他冲向琴架,发现最隐秘的琴腹夹层里,藏着半卷用活人血书写的密卷。展开的刹那,《格物杂记》自动翻到对应页,空白处浮现出血色字迹:“断弦引魂,以血为契,逆转北斗,破阵之危。”他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鱼形磁石上,法器爆发出的金光与苏半夏的银铃声波交织,形成阴阳双鱼图。
当光芒消散,镇魂阵轰然倒塌。玄钩卫的傀儡兵纷纷崩解,首领的机械心脏在金光中寸寸碎裂。张小帅在废墟中找到完整的七弦琴,琴弦上的银丝组成完整的北斗七星图。苏半夏抚摸着琴身,发现内侧刻着极小的密文:“玄钩七弦,血月当空,乾坤倒悬。”
“这不是结束。”张小帅在《格物杂记》写下新的批注,“断弦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