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错觉。狗肉锅底下，金属片正发出低频嗡鸣，像有东西在里头苏醒。
他没动，只抬眼看了樊哙一眼。樊哙立刻抄起铁勺，把锅里最后一块狗肉捞出来，塞进嘴里。三口咽下，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两个核桃。
“系统要炸。”陈平从屏风后闪出来，手里捏着终端，屏幕闪着红光，“外部数据包激活，协议层出现重写指令。”
刘邦咧嘴笑了：“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一把抓起U盘，当着所有人的面，插进主控台。屏幕瞬间黑了半秒，接着跳出一行字：【狗肉债系统——新协议生成中：权力大逃杀·九宫格生存战】。
“来得正好。”刘邦拍了拍桌子，“咱们不下棋了，改玩命。”
他转头对众人喊：“从现在起，公司启动内部权力游戏。九个人，七轮淘汰，最后活着的那个，能拿走CEo权限卡，用四十八小时。”
底下一片哗然。
“老刘你疯了？”夏侯婴第一个跳起来，“这算啥？兄弟会变生死局？”
“不算疯。”刘邦指了指屏幕，“规则是系统自动生成的，连我都没看过。而且——”他顿了顿，“我的权限也被锁进去了，和你们一样，凭资源、凭信用、凭狗肉说话。”
陈平眯着眼扫了眼规则文档：“资源竞拍、信任投票、数据攻防……每轮淘汰一人，不能退出，不能代打。输了的，自动冻结一项核心权限。”
“比鱿鱼游戏还狠。”灌婴咽了口唾沫，“赢了真能当一天老大？”
“能。”刘邦点头，“而且全程直播。全天下都看着。”
樊哙抹了把嘴，瓮声瓮气问：“那要是……有人想借这局清人呢？”
刘邦笑了：“那就清呗。反正系统说了，谁欠谁，账比人清。”
他话音刚落，主控台“咔”地弹出九根竹签。众人围上去抽签，樊哙伸手一抓，签筒猛地一抖，一根烧焦的竹签“啪”地弹出来，落在他脚边。
编号七。
陈平弯腰捡起来，指尖蹭过焦痕：“这火纹……和当年焚书令日志的编码一样。”
刘邦没说话，只盯着那根签看了两秒，然后把签子拍在桌上：“开始吧。”
第一轮竞拍，资源池开放五铢钱一千、信用点五百、狗肉三斤。任务是：获取一项未公开的对手黑料。
韩信举牌最狠，直接押上军功值三千点。
系统提示音响起：【历史贡献不纳入本期信用评估，抵押无效。】
韩信脸色一沉：“什么意思？我打下的城池不算数？”
“不算。”刘邦摊手，“这局只看现在。你昨天多牛，今天也得从零开始。”
张良站在角落，一直没动。等竞拍结束，他忽然走到主控台前，刷下指纹。
【退出游戏。留言：规则若不公，参与即共谋。】
全场静了三秒。
直播弹幕炸了：“张良退赛？这游戏有问题！”“汉集团内斗实录？”“CEo权限真能抢？”
刘邦盯着屏幕，忽然笑了：“行，张良说得对。这局要是黑的，那我也得掀桌子。”
他转身从柜子里拎出一个铁盒，打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U盘。
“这是我的初始资源池。”他当着镜头把盒子倒扣在桌上，“所有权限密钥、备用账户、离岸通道，全在这儿。谁想查，随时能调。”
底下人愣了。
樊哙低声问：“大哥，这……真不怕人顺藤摸瓜？”
“怕？”刘邦咬了口冷狗肉，“我吃狗肉的人，从不藏账。”
话音刚落，他肚子猛地一胀。刚才那块肉没嚼烂，直接滑进胃里。他“哎哟”一声扶住桌角，腿一软。
樊哙一把架住他：“又吃撑了？武力值归零了吧！”
“没事。”刘邦摆手，“反正这局拼的不是拳头。”
可他知道不对劲。樊哙护不住他，其他人又各怀心思。他故意往走廊走，脚步虚浮，像是站不稳。
两道人影从侧门闪出来，低声嘀咕着什么。是吕泽和吕释之。
他没回头，只悄悄按了下手表。狗肉香氛追踪器启动，一缕极淡的肉香分子顺着空气飘进通风口。
“抓到了。”陈平在后台调出信号图，“他们刚把一份加密文件传出去，IP跳了七层，但香型匹配——是萧何旧部用的仿香剂。”
刘邦咧嘴：“好啊，一边装退诉，一边派人下注。”
他回到大厅，正好第二轮投票开始。题目是：谁最可能背叛组织？
选项里赫然有他自己的名字。
“这题谁出的？”有人怒了。
“系统。”刘邦接过话筒，“现在，我宣布——我弃权。”
全场哗然。
他却不紧不慢，从袖子里掏出最后一块风干狗肉，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