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军中的疫情和水土不服两座大山死死地压在曹军身上,曹操无法破解,只能做好长期对峙的准备。
但乌林对面的周瑜等人却不希望陷入长期对战的僵局。
长期对峙比拼的就是国力,江东之地远小于曹操的势力范围,根本不是对手。
这就相当于曹操拿下荆州之后安心发展国力,等国力扎实了在对江东动兵。
等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别说对战了,江东弹丸之地只有投降的份。
所以,此时此刻,周瑜等人比曹操还着急。
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寒冬,长江的水汽泛出一丝丝冷意。
曹操立于帅帐前的高台上,望着水寨里连绵的战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中军帐传来的咳嗽声像钝刀割肉,他刚收到的军报上,“疫死者日增” 五个字正渗出墨渍,在烛火下晕成一片乌青。
许褚穿着甲胄匆匆而来,甲胄上还带着晨露的寒气,三两步之后就凝结成的水珠。
“丞相!”
他伸出三根手指向曹操示意。
曹操明白许褚的意思,无非就是又多了三十人因疫情而亡。
他出手打断了许褚,目光落在了许褚靴子的边缘,那是药渣子。
那些将士没有死在战场之上,却被疫情落下了水,着实令人惋惜。
“丞相,接下来该怎么办?”
曹操没有回头,江风掀起他的披风:“告诉贾诩,把所有营房后移三里,隔出三丈宽的火道。” “再传令下去,敢私藏病患者,同营连坐。”
他知道这道命令会让多少人寒心,掌心的汗已经浸湿了攥着的兵符,但曹操不得不这么做。
当年征讨袁绍之时,曹操便是如此克服了军中的瘟疫。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询问身边侍卫:“华佗到何处了?”
侍卫只是回复:“算算来回行程,应该在路上了。”
曹操点了点头,便将目光落回到沙盘上。
长江水道,如同一道天然的防线,阻拦着曹操南下的脚步。
“对了,把荆州水军调配到外围。”
想要渡江攻打孙刘联军,这些荆州水性好,可是手中不可或缺的宝贝。
感染疫情的士兵都安排在乌林内部营寨,如此也能最大限度避免荆州水军受到感染。
此时,营帐外匆匆跑进来一名信使,曹操认得,是他派去请华佗的人。
“华佗呢?”
信使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呈到曹操跟前。
曹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他打开书信,书信上赫然写着:“臣奉帝命在谯县赈灾,未敢擅离。”
字迹清隽却透着疏离。
果然,华佗并没有来。
曹操依稀记得华佗曾经说过一句话,他不会治军伤,因为那是人为造成的。
罢了,罢了。
曹操大手一挥,让那名信使离去。
信使如同大赦一般,连滚带爬出了营帐,身后衣裳都已经被汗水湿透。
两军虽然对峙,但大大小小的交手一直没有停过。
曹操的水军虽然没有被周瑜等人击溃,但总就是胜少败多,总体上处于劣势。
渐渐地,营地中出现了逃兵。
那些害怕疫情,也看出了曹操的水军不如孙刘联军的将士,开始谋划逃跑。
但曹操军纪很严,一旦发现就会重罚。
曹操心里清楚,比疫情和战败更可怕的是军心涣散。
一旦大军丧失斗志,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还可能被拖累。
面对零星的逃兵,曹操决定每人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他沉声对众人说:“只要你们坚守阵地,待战事结束,必有重赏。但一旦逃跑,对面的周瑜和刘备等人,他们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忽然有一名将士壮着胆质问曹操:“可船那么晃,站都站不稳,还怎么打仗?”
曹操出奇地没有治罪,而是沉默了片刻回道:“不用担心,孤已经找到了解决之法。”
他召集工匠,命他们把几艘战船并排停靠在一起,并用铁索连接起来。
如此一来,战船便不会左摇右晃,稳定性好了很多。
“再铺上木板,务必让战船平稳如陆地。”
曹操很是欣喜,如此一来,别说战船上走人列阵了,就算是战马飞驰也是轻轻松松的。
但很快,曹操部下就有人发现了问题。
他急忙问曹操:“丞相,如此行事,虽然战船稳如地面,但也会让战船行动不便,若遇火攻,后果不堪设想啊。”
曹操自信地说:“无妨。眼下我军将士晕船严重,无法作战,此乃权宜之计。且正值隆冬,多刮北风,周瑜若用火攻,只会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