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这邵明城里争那一官半职,或是按太后所言得一块半块封地不成?”
他转头看向林霄,眼神里多了几分沉凝:“林将军,你似乎太小看太后了!”
“那位凤椅上的人物,执掌后宫、制衡朝堂这么多年,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 ——” 他抬手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示,“今日她赏金银、许恩宠,笑得越是温和,心里的算盘就打得越精,看似是厚待燕藩,实则是在试探我们的野心!”
说到 “野心” 二字时,他加重了语气,眼底闪过一丝冷光,仿佛能看穿宫墙后太后的心思:“若我们真接了封地、要了权位,往后燕藩在她眼里,便不是‘功臣’,而是第二个‘曹党’,是需要时时提防、处处制衡的眼中钉!到时候,北境的铁骑再强,也架不住朝堂里的明枪暗箭!”
他抬手拂去肩头沾染的晨露,语气里带着几分通透的冷意:“古人说得好,‘人心之不同,如其面焉’,这邵明城里的人心,比北境的草原更难揣测!”
“她能容我们今日除奸,是因为曹进忠挡了她的路,我们不过是她借刀杀人的‘刀’——”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可她绝不会容燕藩在京城扎下根,更不会容我们染指她手里的权力!”
“所谓‘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这世上从没有一味往前冲的道理!”
他向前迈了半步,迎着冷风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远方的天地,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笃定:“在我眼里,此时的‘退’又何曾不是将来的‘进?’避开了太后的猜忌,守住北境的铁骑!”
“等将来时机成熟,凭着燕藩的实力闯出去 ——” 他抬手指向北方,眼底闪烁着壮志凌云的光芒,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豪迈,“那里的天地,可比这方寸宫城大得多得多!”
此时林霄望着他眼底的光芒,听着那掷地有声的话语,心中的疑虑瞬间消散,只剩下满腔的敬佩。
他忽然明白,眼前这少年的格局,从来就不在这京城的权力漩涡里,而是在那能让燕藩铁骑纵横驰骋的万里河山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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