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不过是借着燕藩的名头故作文雅,真要让他临场作诗,保管会露怯出丑,到时候看那些贵女们还会不会这般痴迷!
连陈文昭都放下折扇,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 他倒要看看,这北境来的 “草包世子”,如何接下这两题!
此时,就连身在东侧雅阁的昭华长公主也支着窗棂望过来,凤眸里带着几分好奇的期待。
那些早已被吴天翊风姿牵动春心的闺中小姐们更是按捺不住,纷纷踮脚望向二楼听涛阁,袖中的帕子绞了又绞,生怕错过半点动静。
此时立于楼阁上的吴天翊,身姿挺拔如松,一袭月白锦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若与这春日湖光融为一体,周身散发着清风淡雅的气质。
他微微一蹙眉,剑眉紧蹙间,似是将天下的忧患都纳入了这小小的眉间褶皱,脑海中万千思绪翻涌,恰似北境那呼啸而过、裹挟着沙石的狂风!
没多久,他忽然抬起头,目光仿若穿透了眼前的湖光山色、亭台楼阁,直直望向遥远的边关与朝堂深处。
清朗的声音自他口中传出:“汉家烟尘在西北,汉将辞家破残贼。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
“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碣石间。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身当恩遇常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
他的声音仿若带着魔力,起初如潺潺溪流,平缓地叙述着出征的意气风发,随着诗句推进,语调逐渐激昂,像汹涌的浪潮拍打着礁石,将战场的残酷、将领的骄奢与士兵的无奈一一展现。
那一句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更是如洪钟鸣响,重重地砸在众人的心间,让听闻者无不为之动容。
表面上,当下大乾似是一派太平盛世,可吴天翊深知,这正如诗中所写,边关战火未息,内部隐患重重,朝堂之上有曹进忠这样的阉人弄权,边塞又有敌军虎视眈眈,盛世之下,实则暗潮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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