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吧

字:
关灯 护眼
书吧 > 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 > 第424章 错图归正,哑者有声

第424章 错图归正,哑者有声(1/3)

    顾承砚的拇指碾过钥匙串上最旧的那枚铜钥匙,烫意顺着指节窜进血脉。

    他记得这串钥匙是三天前在周哑子枕头下找到的,当时老匠人昏迷着攥住他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喉间发出含混的“嗬嗬”声——现在想来,或许是在提示他去旧居。

    密室木门在身后吱呀闭合,他踩着木梯下楼时,鞋跟磕在青石板上的脆响惊飞了檐下夜雀。

    穿过顾宅后园,月洞门外停着的黄包车车夫正打盹,听见动静猛地直起腰:“少东家这是要——”

    “去西郊染坊巷。”顾承砚翻身上车,钥匙串在掌心焐得发烫,“快。”

    染坊巷的青瓦顶在夜色里像片蛰伏的黑浪。

    周哑子的旧居是巷尾第三间矮屋,窗纸破了个洞,漏出的月光里飘着霉味混着蚕茧的腥气。

    顾承砚摸出钥匙,锁孔里积的灰簌簌落了他一手——可门栓刚拉开半寸,他便顿住了。

    门内地面泛着暗褐色的光。

    那是凝固的血。

    周哑子昏迷前被日商爪牙殴打,当时他护着怀里的织机草图,脊背撞在青石板上,血顺着砖缝蜿蜒。

    此刻顾承砚蹲下身,指腹轻触那道干涸的血痕,指尖突然发麻——不是伤口未愈的疼,是电流,极细极密的电流,顺着血脉往胳膊里钻。

    “承砚。”

    身后传来苏若雪的声音。

    他转头,见她提着防风灯站在巷口,月白衫子被夜风吹得贴在身上,灯影里她腕间的银镯闪了闪:“我跟着你出来的。”

    顾承砚伸手扶她跨过门槛,灯芯在防风罩里噼啪炸响,光晕漫开的刹那,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地上的血痕并非杂乱,而是沿着砖缝连成蛛网般的纹路,每根“蛛丝”末端都抵着墙根的青砖。

    顾承砚用鞋尖轻叩其中一块,闷响里透出空洞:“地下有铜脉。”

    苏若雪蹲下身,指尖悬在血痕上方半寸。

    她学过些西医解剖,知道人血里的盐分会让干涸的血迹具备微弱导电性,可此刻那电流的震颤频率,竟和昨夜织人锤齿轮共振的节奏分毫不差。

    “看他的手。”她突然抬眼。

    顾承砚这才注意到里间的木板床。

    周哑子被安置在这里休养,此刻正闭着眼,蜡黄的手背青筋凸起,食指和中指无意识地抽动,像在空气中编织什么——一下,两下,间隔三息,再重复。

    苏若雪摸出怀表对了对,瞳孔微缩:“和织人锤虚影修正的节拍完全一致。”

    她伸出手,掌心轻轻覆在周哑子额头上。

    老匠人的皮肤烫得惊人,可手指抽动的频率却稳得像机械钟表。

    苏若雪喉间发紧,将他的手捧在掌心里:“他的手不能说,可他的心一直在织。”

    “是‘血织入梦’。”

    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顾承砚抬头,见陈阿婆拄着竹杖站在月光里,银发被风掀起一绺,脸上的皱纹里浸着水光——这是顾宅管了三十年厨房的老仆,他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

    陈阿婆颤巍巍跨进门,跪在血痕前,枯瘦的唇触到砖面。

    顾承砚要拦,苏若雪却按住他胳膊:“阿婆年轻时跟过断梭会的织娘。”

    “三十年前,我见过一个人。”陈阿婆的声音像旧纺车的转轴,“他被日本人打断了手,躺在床上三天没醒。可每晚月光照进来时,他的脚趾会在地上画,画了十三夜,画出十三台失传的织机。”她抬手指向周哑子,“老周这是心脉借着血丝在传‘织语’,他的魂儿,还在织机上悬着呢。”

    顾承砚的呼吸陡然一重。

    他想起周哑子被救回来时,怀里的草图边角全是血,当时只当是护图受伤,却没料到这些血早成了连通心魂的导线。

    “要唤醒他的织魂,得用‘双承布’覆心口。”陈阿婆从怀里摸出个蓝布包,抖开是块绣着并蒂梭的灰布,“再用织人锤的低频引着,像哄孩子似的,把他的魂儿从织机梦里哄回来。”

    顾承砚接过双承布,指尖触到布料时,突然想起周哑子常说的话:“好布是能接住匠人心血的。”原来这“双承”,是承接技艺,也是承接魂灵。

    子时三刻,周哑子的矮屋点起七盏银丝缠烛。

    顾承砚按照断梭会古图,将蜡烛插在床周七个方位,对应“织心匠”七人阵的位置——这是陈阿婆翻出压箱底的《梭谱》里写的“共鸣阵”。

    苏若雪坐于床前,褪去外衫露出月白中衣,手腕轻抬,指尖按在周哑子腕间,用“气沉一线”的古法引着他的脉搏。

    “织梭归,络丝回——”她轻声哼起《归络调》,是顾宅织娘们常唱的调子,“经如江,纬如苇,千丝万缕心不碎——”

    顾承砚站在床头,手按在织人锤的青铜把手上。

    这柄传了三代的老锤此刻温凉,可当他运起内劲轻敲床沿时,锤头突然震颤,嗡鸣像春蚕食叶般漫开。

    周哑子的眼皮剧烈跳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内容有问题?点击>>>邮件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