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图上的规矩,粟种要播三寸深,行距一尺;麦种浅些,两寸就够,行距八寸,” 王阿福举起手中的点播器,这是张三改良的农具 —— 木柄前端装着带刻度的铁管,插入土中就能控制深度,“大家先在自家田角试播,农技师会逐个指导,没问题了再大面积种!”
晨雾中,农户们纷纷散开。汉人农户陈老栓蹲在田角,用点播器试着插土,铁管刚入土三寸,就听到身后有人喊:“陈叔,您这角度不对,得稍微倾斜些,不然种子容易扎堆!” 回头一看,是契丹农户耶律娜,她手里的点播器正稳稳插入土中,提起时带出均匀的小坑。陈老栓笑着调整姿势:“还是你学得快,往后多教教我这老骨头。” 耶律娜点头,蹲下身帮他调整点播器角度,两人的身影在晨雾中挨得很近,倒像是多年的老邻居。
农技师林小满穿梭在田间,不时停下指导农户。看到残匪耶律石播种时行距过密,他立刻上前:“耶律师傅,您这行距太近了,苗长起来会抢养分,” 他用树枝在地上画着间距,“再放宽两指,这样既不浪费土地,苗也能长得壮。” 耶律石赶紧调整,试播几行后,苗坑果然均匀了许多,他挠着头笑:“还是你们懂行,我以前在辽军只种过草料,哪懂这些。”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照在田中的 “灌溉渠” 上。王阿福让人打开望川渠的分水闸,清澈的水流顺着支渠淌进田里,滋润着刚播下的种子。陈老栓看着水流漫过苗坑,激动得直搓手:“有了水,有了好种子,今年肯定是个好收成!” 耶律娜也笑着说:“等秋收了,我用新麦磨粉,给大家做白面馒头吃!”
午间的日头正暖,向阳坡的 “部落安居营” 一片热闹。耶律帖木儿部落的牧民们正忙着搬新家 —— 夯土房已全部完工,共五十间,每间房前都有小院,院里搭着柴房、畜棚,还留了块小菜地。张三带着工匠们在旁帮忙,有的帮着抬木箱,有的帮着固定门帘,归降的辽兵周平则负责检查房屋质量,每间房的门窗、屋顶都要仔细查看,确保不漏风、不漏雨。
“帖木儿首领,您看这房梁的榫卯,都是按大宋的‘燕尾榫’做的,结实得很,” 张三指着房梁连接处,“屋顶的茅草铺了三层,还加了油纸,下雨肯定不漏。” 耶律帖木儿走进屋内,摸着光滑的夯土墙,又看了看墙角的烟囱,激动得声音发颤:“比草原的草屋暖和多了,以后再也不用怕冬天的寒风了!”
他的儿子周小郎抱着新领的陶碗,在院里的小菜地旁转圈,嘴里念叨着:“等我种上菜,就能给爹娘做汤喝了!” 王阿福赶着牛车送来最后一批安居物资 —— 有泗州产的粗布被褥,还有新培育的 “春白菜种”,他笑着递过菜种:“这菜种二十天就能发芽,种在院里,夏天就能吃新鲜白菜了。” 耶律帖木儿接过菜种,立刻让牧民们在小菜地播种,午间的阳光洒在新翻的土地上,仿佛已能看到绿油油的菜苗。
黄昏的风带着微凉,吹得居庸关的盟防队旗帜猎猎作响。李二郎带着两百名盟防队员,正沿着 “野狼谷” 西侧的山道行进 —— 此前俘虏供认,萧挞凛残匪的最后一股余党藏在谷内的 “黑风洞”,约五十人,手里还藏着少量弓箭,不时下山劫掠牧民。盟防队中,萧斡里部落的牧民周巴图带着十名驯马手走在前列,他们熟悉谷内地形,还能通过马蹄印判断残匪的动向。
“前面就是黑风洞了,洞口有碎石遮挡,得小心埋伏,” 周巴图压低声音,指着前方的阴影,“我带两人绕到洞后,用烟熏;李将军带主力在洞口堵着,残匪一出来就抓!” 李二郎点头,让人准备好 “火油捆”—— 用干草捆浸过火油,点燃后能产生浓烟。
黄昏的余晖渐暗,周巴图带着两人悄悄绕到洞后,点燃火油捆,浓烟顺着洞口往里灌。洞内很快传来咳嗽声,残匪们呛得受不了,纷纷往洞口逃。“抓活的!” 李二郎一声令下,盟防队员们举起套马索、竹矛,将逃出的残匪一一制服,没有一人漏网。从洞内搜出的弓箭、弯刀,都被当场收缴,还找到少量劫掠的牛羊,李二郎让人赶着牛羊,送往附近的牧民营地。
“终于把这股残匪清干净了!” 周巴图擦着额头的汗,笑着对李二郎说,“以后草原和燕云的边界,再也不用怕他们袭扰了。” 李二郎点头,让人将俘虏押回幽州,按处置政策,顽固抵抗的头目押往汴京,普通残匪则编入辅兵营,参与春耕劳作 —— 让他们在地里干活,比在山里当匪强百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深夜的幽州议事厅,灯火通明。范仲淹、王晏之、李二郎围坐在沙盘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