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崖壁太硬,凿了半个时辰才凿进半寸。” 民夫小头目抹着额头的汗珠,递过磨损的凿子。李二郎接过凿子,指尖触到冰凉的钢铁,转头对身旁的张三说:“张师傅,能不能用‘火攻法’?按《营造法式》里的记载,先用柴火烤岩石,再泼冷水,岩石会裂开,凿起来能省力些。”
张三立刻点头,让人抱来干柴,堆在崖壁下点燃。晨雾中,火焰渐渐升腾,将岩石烤得发红。半个时辰后,李二郎下令:“泼水!” 民夫们提着水桶,将沙河的冷水泼向岩壁,“滋啦” 一声,蒸汽弥漫,岩石表面果然裂开细密的纹路。“快凿!” 士兵们趁机挥动铁锤,凿子顺利嵌入石缝,进度比之前快了三倍。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驿道的路基上。路基已铺好三层碎石,民夫们正赶着黄牛,拉着石碾反复碾压,石碾过处,碎石与泥土紧密结合,形成平整坚硬的路面。“按规制,路基要高出地面三尺,防止雨天积水,” 李二郎指着路基两侧的排水沟,“再挖深一尺,铺上鹅卵石,雨水就能顺着沟流进沙河,不会淹了路面。”
归降的辽兵耶律诚正带着十名同伴,在路基旁栽种柳树苗 —— 这是驿道的 “标识树”,每五十步栽一棵,既能为行人遮阴,又能标识路线。“将军,这些树苗能活吗?” 耶律诚有些担心,手里的树苗根系还带着泥土。李二郎笑着点头:“这是泗州送来的‘耐旱柳’,李四师傅说,只要种在排水沟旁,就算两个月不下雨也能活。” 耶律诚闻言,小心翼翼地将树苗栽进坑中,再填上湿润的泥土,压实根部。
午间的日头正烈,榆关城外的 “跨境互市坊” 热闹非凡。这是范仲淹新设立的边贸据点,一边是大宋的丝绸、茶叶、铁器,一边是辽境的皮毛、药材、马匹,中间用木栅栏隔开,汉契商贩隔着栅栏讨价还价,脸上都带着笑意。“这匹‘乌云踏雪’马,换你两匹丝绸,如何?” 辽境商贩指着身旁的黑马,马鬃油亮,四蹄雪白,是难得的良驹。
大宋商贩王掌柜笑着摇头:“再加一张狐皮,这马我要了 —— 我家公子正缺一匹好马。” 辽境商贩爽快应下,让人将狐皮递过去,又仔细检查丝绸的质地:“大宋的丝绸就是好,比辽境的麻布舒服多了,下次我多带些皮毛来换。” 互市监的官吏在一旁登记交易,将商品名称、数量、价格一一记录在《跨境互市册》上,确保每笔交易合规。
范仲淹与王晏之走进互市坊时,正看到一名契丹老妇用草药换粟米。老妇手里的草药是 “防风草”,能治风寒,却因辽境粮荒,只能用来换粮。“老人家,这些草药能换三斗米,” 互市监官吏笑着递过粮袋,“按新规,辽境贫困商贩换粮,可多给一成,算是大宋的心意。” 老妇接过粮袋,激动得跪地磕头:“多谢大宋官爷,我孙儿终于有饭吃了。”
范仲淹扶起老妇,对互市监官吏说:“再设立‘救济点’,给辽境来的贫困商贩免费提供热水和干粮,” 他指着坊外的空地支,“就建在那里,用竹篾搭棚,再派两名医工,给生病的商贩义诊 —— 互市不仅是通商,更是济民。” 王晏之点头,让人立刻筹备,不到半个时辰,救济点就搭好了,热水冒着热气,医工已开始为商贩们诊脉。
黄昏的风突然变凉,乌云渐渐聚集,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李二郎刚指挥民夫们在断石崖架好木桥,就接到斥候汇报:“蓟州北部的垦荒田被暴雨冲了,三十亩耐盐禾被淹,百姓们正忙着抢救粮苗。” 李二郎立刻下令:“留下五十人看守工地,其余人随我去蓟州!” 士兵们纷纷披上蓑衣,冒着暴雨往蓟州方向赶,马蹄踏过泥泞的路面,溅起浑浊的水花。
蓟州垦荒田旁,百姓们正围着被淹的禾苗焦急万分。王阿福带着泗州农技师赶来时,雨水已没过脚踝。“大家别慌!” 王阿福高声喊道,“快把禾苗连根拔起,移栽到高处的地块,再用稻草覆盖根部,能保住七成苗!” 农技师们立刻示范,将拔出的禾苗捆成束,搬到地势较高的荒田,用锄头挖沟排水,百姓们纷纷效仿,雨水顺着沟流进附近的洼地,不再浸泡禾苗。
李二郎的队伍赶到时,正看到耶律雄带着契丹乡兵在加固田埂。“将军,这里的田埂太矮,雨水一冲就垮了,” 耶律雄抹着脸上的雨水,“得用沙袋加高田埂,再挖几条排水渠,才能防止下次被淹。” 李二郎立刻让人从附近的驿站搬来沙袋,士兵们与百姓们一起,将沙袋堆在田埂上,再用铁锹拍实,雨水顺着新挖的水渠流出,垦荒田的积水渐渐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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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蓟州议事厅,灯火通明。范仲淹、王晏之、李二郎、王阿福围坐在油灯旁,商议 “荒田防洪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