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哨卡。” 斥候小队长突然停步,指着半山腰的阴影处 —— 那里隐约能看到木栅栏的轮廓,两名辽兵正靠在栅栏上打盹,手里的弓箭斜挎在肩上,脚边堆着几块磨圆的石块。哈桑示意众人蹲下,从怀中掏出竹制望远镜:“哨卡两侧是陡坡,下面有碎石堆,辽兵要是往下滚石,咱们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李二郎凑过来,用炭笔在羊皮图上勾勒地形:“从这里到北据点,共三里山路,有两个哨卡,中间还有一段‘一线天’—— 路面只有三尺宽,一侧是悬崖,一侧是峭壁。” 他抬头望着山顶,晨雾还没散尽,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山岩上,泛着刺眼的光:“得先摸清楚哨卡的换岗时间,不然攻山时会被滚石砸惨。”
两人正说着,山腰的哨卡突然有了动静 —— 换岗的辽兵扛着长枪走过来,与打盹的士兵交接后,开始沿着栅栏巡逻。“换岗时间半个时辰。” 哈桑低声记下,“咱们绕到哨卡后面的树林,看看能不能找到上山的小路。” 斥候们跟着他,踩着厚厚的松针往树林走,脚步轻得像猫,生怕惊动哨卡的辽兵。
树林深处,一条被落叶覆盖的小路渐渐显露出来。“这是猎人走的路,” 李二郎蹲下身,拨开落叶,露出新鲜的脚印,“看脚印的大小,应该是最近几天有人走过。” 他带头往小路走,路面虽窄,却比主路平缓,两侧的树木刚好能遮挡视线。走了约半里地,前方突然传来 “哗啦” 声 —— 是辽兵在哨卡上挪动石块的声音,众人赶紧停下,屏住呼吸,直到声音消失才继续前行。
午间的阳光终于驱散晨雾,晒得山路发烫。哈桑带着斥候返回南据点时,张三正带着民夫改良 “防石棚”。新改良的防石棚用竹篾编织成拱形,上面铺着两层厚麻布,中间夹着晒干的芦苇,比之前的平板结构更能分散石块的冲击力。“再在棚顶加一层薄铁皮,” 张三踩着木梯,指挥民夫用铁钉固定,“辽兵的石块要是从高处滚下来,铁皮能挡住大部分力道。”
旁边的空地上,民夫们正忙着制作 “登山爪”—— 用熟铁打造的弯钩,绑在鞋底,能勾住山岩的缝隙,防止爬山时打滑。“每个士兵配一副,” 张三拿起一副登山爪,在石板上试了试,弯钩牢牢抓住石面,“攻山时,就算是陡坡也能爬上去。” 粮道兵们围在一旁,有的试着穿戴登山爪,有的帮忙打磨弯钩,整个南据点都弥漫着备战的紧张氛围。
南堡的粮囤里,赵虎正在清点粮草。濠州运来的三百石干肉和五千斤慈姑糕已入库,加上南堡缴获的八百石粟米,现有粮食共九千三百石。“攻打北据点至少需要五日,每日消耗粮食六十石,” 赵虎对着账册念叨,“山路运粮难,得预留三百石备用,防止中途出意外。” 他让人将慈姑糕切成小块,用油纸包好,每个士兵分发十五块,作为攻山时的 “应急口粮”—— 这糕耐饿,揣在怀里也不占地方。
傍晚的风渐渐起了,吹得南堡的旗帜猎猎作响。王阿福带着新一批物资赶来了,车上装着治疗跌打损伤的草药、绷带,还有李四特意准备的 “防滑草鞋”—— 用稻草编织,鞋底缠着麻绳,比普通草鞋更防滑。刚到山脚下,就遇到了麻烦:山路陡峭,牛车根本上不去,只能靠人扛。
“阿福,要不我去叫些士兵来帮忙?” 车夫擦着额头的汗,望着陡峭的山路发愁。王阿福摇头:“不用,咱们先把物资卸下来,分批次扛上去。” 他带头扛起一袋草药,踩着碎石往山上走,麻绳草鞋牢牢抓住地面,比想象中稳当。车夫和随行的农兵也跟着学,有的扛草药,有的抬绷带箱,虽然累得气喘吁吁,却没人抱怨 —— 他们知道,这些物资是攻山士兵的 “救命符”,不能耽误。
南堡的议事厅里,哈桑正和众人研究北据点的防御图。“两个哨卡是攻山的关键,” 哈桑指着图上的红点,“咱们分两路行动,一路带登山爪从后山小路爬上去,破坏哨卡的木栅栏;另一路推着防石棚从主路攻,吸引辽兵的注意力。” 李二郎点头:“我带二十人走后山小路,哈桑大哥你带五十人从主路攻,这样前后夹击,辽兵肯定顾不过来。”
张三拿出刚画好的 “投石机改良图”:“北据点在山上,普通的投石机打不到,我把木臂再加长两尺,弓弦换成三根牛筋,能抛六十斤重的石块,刚好能砸到北堡的城头。” 他指着图纸上的细节,“还在投石兜上装了钩子,能勾住城头的木栅栏,拉倒后就能作为攻城的跳板。” 哈桑和李二郎看着图纸,都点了点头,心里对攻山更有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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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楚州,王晏之收到了哈桑的探山详报。他坐在灯下,在 “攻山计划” 上批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