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下幼苗的简笔画,标注着 “芽鞘紫、叶片绿、根系白”,“这样的幼苗,定植后成活率能到九成,” 村民们送来新采的艾草,他让人将艾草挂在棚内的竹架上,“艾草的气味能驱虫,比撒石灰更温和,” 艾草的清香与幼苗的气息混合,在棚内弥漫开来。
深夜的楚州仓库,油灯还亮着。陈老汉坐在苗盘旁,手里拿着《农政录》,翻到 “定植篇” 仔细看。哈桑端来一碗热汤,里面煮着野慈姑的小球茎:“陈伯,喝点汤暖暖身子,” 汤里的热气漫过书页,将 “定植需选晴暖日,根系带土勿散” 的字句烘得更清晰。陈老汉指着其中一句对哈桑说:“明天要把苗盘再晒半日,让根系长得更壮,” 油灯的光晕里,幼苗的真叶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像在回应他的话。
黎明的雾又浓了些,濠州的新田里,张三踩着露水检查土壤湿度。他用竹制湿度计插入土中,指针指向五十五度:“正好,” 他拔出湿度计,上面沾着的土粒松散不结块,“明天深耕一尺八寸,” 王老实带着村民们磨犁铧,铁匠铺送来的新犁铧已磨得发亮,“这犁要能啃动硬土,” 他用手指试了试犁尖的锋利度,“比去年的犁尖硬三成,” 磨石上的清水被磨出白沫,顺着磨石的纹路流淌。
泗州的育苗棚里,李四最早来到。他掀开棚角的油纸,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野慈姑的幼苗已长出第三片真叶。“该‘断水炼苗’了,” 他让人停止浇水,“让基质稍微发干,” 这样能让根系往深处扎,比一直浇水更耐旱,“明天就能移栽到育苗盘里,” 村民们跟着学,用竹勺轻轻松动基质,“别碰断根系,” 基质里的根须已长得密密麻麻,像一团白色的绒线。
上午的阳光驱散薄雾,楚州的幼苗已炼得壮实。陈老汉让人给幼苗浇 “定根水”,用竹制洒水壶将水浇在根系周围,“每株浇二两水,” 他示范着控制壶的角度,水流细如线,“别浇在叶片上,免得招病害,” 浇水后的幼苗,真叶愈发舒展,叶片上的水珠在阳光下泛着银光。宝儿在每个苗盘上贴新的标签,写着 “定植前一日浇透水”,按定植时间排好顺序。
濠州的深耕已开始,改良的木犁在牛的牵引下缓缓前行,犁过的土地翻开黑褐色的土层,里面掺着的草木灰泛着白星。“这犁要走得直,” 张三握着犁柄调整方向,“行距一尺八寸,不能偏,” 跟在后面的村民们撒底肥,将腐熟的鸡粪与草木灰混合,均匀撒在犁沟里,“每亩撒八十斤,比去年多二十斤,” 撒过肥的犁沟泛着深色的光,与未撒肥的土层形成鲜明对比。
泗州的野慈姑幼苗已移栽到新的育苗盘里。李四用竹刀将幼苗连基质一起挖出,移栽到装有河泥的大盘里:“每盘栽十株,” 他调整幼苗的间距,“株距三寸,行距四寸,” 移栽后的幼苗浇上定根水,水顺着河泥的缝隙渗下,“明天就能搬到棚外炼苗,” 村民们围着看,移栽好的育苗盘整齐地摆在棚外,阳光照在叶片上,泛着淡淡的绿光。
傍晚的霞光给三地的田野镀上金边。楚州的幼苗已准备好定植,叶片翠绿挺拔;濠州的田垄已深耕完毕,犁沟里的底肥泛着油光;泗州的野慈姑幼苗已移栽完毕,育苗盘里的河泥透着湿润。陈老汉、张三、李四虽在三地,却都望着各自的作物,脸上露出笑容 —— 炼苗已毕,田垄待种,只等一场透雨,就能把希望的种子播进淮西的土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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