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光说清楚。”
深夜的楚州,王晏之仍在灯下批阅《新田开垦计划》。计划中详细列出了所需的种子(耐盐禾三百石、野慈姑种茎五千斤)、农具(犁铧百张、锄头两百把)、人力(农技师五十名、雇工两千人)。他在 “土壤改良” 一栏批道:“濠州的草木灰与泗州的泥炭混合使用,效果更佳,” 案头的地图上,新规划的田地用红笔圈出,像撒在淮西大地上的火种。
黎明的雪停了,阳光给楚州的田野镀上一层金辉。陈老汉带着农人们检查浸种的陶缸,“水温要保持在十五度,” 他用手指试了试,“比冷水浸种早发芽三天,” 缸里的种子已吸足水分,胀得圆滚滚的,“明天就能捞出来催芽,” 哈桑在缸边支起竹架,“上面要盖湿布,保湿又透光,” 湿布上的雪水还没干透,在晨光中泛着亮。
濠州的雪化了,露出湿润的土地。王老实带着村民们疏通灌渠,渠底的冰碴被砸碎运走,“张三师傅说开春第一遍水最关键,” 他用锄头将渠岸培得笔直,“要让水顺着垄沟流,不漫田,” 渠边的泥土被踩得结实,“这样灌水时才不会塌,” 狗剩在渠底铺了层细沙,“这沙能过滤杂质,比去年的渠干净。”
泗州的冻土开始解冻,李四让人在野慈姑田里挖 “探坑”。坑深五尺,每层土样都装入贴有标签的陶罐,“表层两寸是熟土,” 他用手捻着土块,“中间三尺是改良土,最下面是生土,” 村民们按他的吩咐,将草木灰和泥炭按比例混合,“这改良土要提前堆捂,” 堆好的土堆上盖着塑料布(此处应为油布,符合时代),“比临用时再拌强,” 油布边缘用石块压住,防止被风吹开。
午后的南风带着暖意,楚州的晒谷场上晒满了野慈姑种茎。宝儿让人将种茎按芽眼多少分类,“三个芽眼以上的做种,” 她用竹刀在种茎上做标记,“这样育苗时心里有数,” 农妇们将种茎摊成三寸厚的薄层,“每天翻动四次,” 阳光透过种茎的间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晒透了才好储存,” 宝儿的袖口沾着泥土,那是刚才翻动种茎时蹭上的。
傍晚的霞光染红了天边,楚州、濠州、泗州的驿道上,都有驿马在奔驰。楚州的《农书》送往两地,濠州的《防倒图谱》和泗州的《储存法》送到楚州,王晏之收到后,让人汇编成《淮西农要》,准备刻印分发。“各地的法子都有长处,” 他对幕僚们说,“合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农技。”
夜深了,三地的油灯都还亮着。王晏之在楚州规划来年的推广,张三在濠州检修农具,李四在泗州整理育苗盘。雪后的夜空格外清澈,星光洒在淮西的田野上,照亮了即将春耕的土地。农人们的梦里,是耐盐禾抽穗的金黄,是野慈姑球茎的饱满,是又一个丰收年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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