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了那艘宏伟的陆上巨轮,刺玫会的总部。娜维娅立刻召见了名单上的第一个嫌疑人——刺玫会的参谋,弗洛朗。
弗洛朗很快便来到了船长室,他看起来约莫四十岁,面容精干,眼神锐利,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属于决策者的沉稳与干练。
“老板好,请问有什么吩咐吗?”他对着娜维娅恭敬地行了一礼,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在场的荧、派蒙和左钰,似乎对他们的出现有些意外。
“你应该听说了吧,歌剧院出事了,有人在现场溶解成了水。”娜维娅开门见山,她紧紧地盯着弗洛朗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嗯,是的。”弗洛朗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凝重,“像这样的大事件,记者一定会蜂拥而至,然后传得满城风雨。这对枫丹的声誉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想起来,老爹出事的那一天,外面在下雨,现场留下了衣服…”娜维娅继续说道,“在我的搭档提醒我之后,我觉得老爹那件事很有再调查一次的价值。”
“你能再回想一下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嗯…容我想一想,”弗洛朗的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色,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卡雷斯先生当天很高兴,在桌前和我们喝酒聊天,他说服了雅克,等于斩断了‘乐斯’的一条重要销路,对我们来说是一场大胜。后来他说想出去吹吹风,我们也没太在意,毕竟那晚的宴会很热闹,也很安全。结果外面突然传来了两声枪响。”
“我第一反应就是卡雷斯先生遇到危险了,连忙抓起枪套往外跑。结果已经晚了,卡雷斯先生拿枪杀了人,我们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你也记得是两声枪响,对吧?”娜维娅追问道。
“是的,很清晰,两声枪响。”弗洛朗肯定地回答,“警备队说第一枪打空,第二枪杀了人…但我觉得有点奇怪。”
“奇怪在何处?”左钰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他正悠闲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红茶,仿佛只是一个无聊的旁听者。
“因为卡雷斯先生的枪,是放在桌子上的,跑出去之前我还特地看了一眼。那是一把他最喜欢的、枪柄上镶嵌着蔷薇饰物的定制手枪,非常显眼。”弗洛朗的回答条理清晰,“但警备队的人说,这并不能证明卡雷斯先生没有携带其他的枪械。”
“你们刚刚提到现场的衣服,”弗洛朗的目光转向荧和娜维娅,脸上露出了敏锐的、属于参谋的洞察力,“是认为现场可能存在被溶解的第三个人吗?”
“很有可能。”荧点了点头,冷静地回答。
“至少站在我们的角度看,老爹他不会杀人,所以没有必要特地携带第二把枪。”娜维娅的语气坚定,“这把枪,应该是雅克,或者是第三个人的。”
“嗯,我觉得很有道理。”弗洛朗赞同地点了点头,他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这么说…枪最后会在卡雷斯先生的手上,难道是他抢过来的?为了自卫?”
“但这也不对啊,”他随即又自我否定,脸上充满了困惑,“如果事情另有玄机,为什么卡雷斯先生不告诉我们呢?他只需要说出真相,我们刺玫会上下,哪怕拼了命也会为他讨回公道。他为什么…甚至没有进行审判,直接选择用决斗证明自己的名誉…”
“或许,”左钰放下了茶杯,他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弗洛朗,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悉人心,“他看到的景象,让他对‘审判’这种形式,彻底失去了信心。”
“看到人在他的面前化成水,让他对审判这么不抱希望吗?”弗洛朗的脸上露出了极度的震惊,仿佛第一次听到这个骇人听闻的推论。
“关于这个,迈勒斯告诉了我一些事,我已经能理解他的想法了。”娜维娅没有过多解释,她知道,父亲的病情和那个绝望的托付,是不能轻易示人的底牌,“待到真相大白的时候,我也会告诉你的。”
“我知道了,”弗洛朗站起身,他的脸上充满了激动与期待,对着娜维娅郑重地行了一礼,“那卡雷斯先生的名誉就全都拜托你了,老板。”
“说实话,不义的卡雷斯这个称号一直像刺一样扎在我的心头。”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很多人嘲笑我固执,事情都已经过去几年了,我居然还称呼他先生…可是没有卡雷斯先生的信任,我就不会有今天的生活,不会有在刺玫会里的地位。”
“不管别人说什么,他永远是我最尊敬的人,永远是我的老板。”
“放心吧,真相一定会水落石出。”娜维娅看着他那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心中那份怀疑不由得动摇了几分,“刺玫会的兄弟们,不只是你,大家都在等一个交代呢。”
“接下来,要去见蒂埃里了。”她轻声说道,像是在对自己下达命令。
“那个警备队的联络人吗?”派蒙飞到她的身边,小脸上写满了担忧,“感觉和官方的人打交道,总是很麻烦的样子。”
“正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