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刚刚处理完事情,一脸轻松回来的李相夷正好走进来,听到了他们的争执,不由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这是?哥,你要去哪儿?”
漆木山看都没看他,径直对李莲花道:“相夷,收拾一下,我们这就回云隐山。”
李相夷一听就急了:“回云隐山?现在?不行啊!哥刚回来,还没好好聚聚呢!”
“而且……而且我还没跟哥好好说说这些日子的事呢!我不回!要回你们回!”
他这些日子在江湖上闯荡惯了,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让他再回那清冷的云隐山,他可不干。
漆木山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只是专注地看着李莲花,眼神里满是期盼和不容拒绝的疼爱:“莲花,走,跟师父回家。”
李莲花看着师父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一脸焦急恳求的哥哥李相显,以及旁边一脸不情愿的李相夷,心中微暖。
他知道师父师娘是真心为他好,也明白兄长的不舍。
他轻轻吸了口气,对漆木山露出一个温和而顺从的笑容:“好,师父,我们回家。”
听到这话,漆木山和芩婆脸上立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李相显则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脸上满是失落,却终究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前辈说的是,莲花的身子要紧。”
“只是……只是常回来看哥哥,好吗?”
李莲花点了点头:“嗯,我会的,兄长。”
李相夷在一旁看着,见李莲花答应了要走,而自己的反对被完全无视,不由得有些委屈,又有些失落。
他看着李莲花,嗫嚅道:“李莲花,你真的要走啊?那……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笛飞声忍不住的搓了搓胳膊,这李相夷何时变得如此肉麻了!
李莲花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如同初见那样:“傻小子,云隐山又不远。”
“你若是想我了,便来看我。”
“或者……等你什么时候想家了,也回云隐山看看,师父师娘也会很高兴的。”
李相夷被他拍着头,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嘟囔道:“谁……谁要回去啊……”
但心里那点不情愿和失落,却似乎消散了不少。
阳光透过柴房的气窗照进来,落在众人身上,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
误会解除,亲人团聚,虽然未来的路还有些不确定,但此刻,云开月明,归途已在前方。
漆木山和芩婆小心翼翼地扶着李莲花,仿佛呵护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带他离开了柴房。
李相显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眼神复杂,最终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
而李相夷,则站在兄长身边,看着李莲花离去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
第一次对那座清冷的云隐山,产生了一丝莫名的牵挂。
江湖路远,亲情绵长,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新的一页。
晨露尚未完全褪去,小院里的青石板上还带着几分湿意。
李莲花坐在廊下的竹椅上,眉头几不可察地拧成了一个川字,目光落在手中那碗深褐色的药汁上。
药气袅袅升起,带着一股清苦的草木气息,钻入鼻腔,让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他身子其实早已无大碍,当年那场惊天动地的决战留下的旧伤在精心调养下早已平复,如今不过是前些日子为了处理些江湖琐事,奔波劳累了些,添了几分气虚罢了。
可偏偏就是这“几分气虚”,让师父抓着不放,日日一碗苦药,雷打不动。
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李莲花认命似的端起药碗,眼一闭,仰头将那碗苦药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炸开,顺着喉咙一路蔓延下去,连带着心口都泛起一阵淡淡的苦意。
他放下空碗,拿起旁边早已备好的蜜饯塞进口中,那点甜意才勉强压下了些药味的霸道。
“啧,看你这表情,就知道这药有多难喝了。”
一个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李莲花斜睨了一眼身旁摇着折扇、优哉悠哉喝着清茶的方多病,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方小宝,你倒是舒坦。”
“怎么同是奔波,你就不用喝这苦东西?”
方多病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呷了口茶道:“那是本公子身强力壮,底子好。
“再说了,漆前辈都说了,我那是劳累过度,歇几日就好,哪像你,得慢慢温补。”
他说着,还故意将茶杯往李莲花面前凑了凑,茶香混着水汽,冲淡了些许药味,却也更显得他此刻的悠闲。
李莲花懒得跟他计较,目光重新投向了院子中央。
那里,两道身影正打得难分难解,剑气纵横,掌风凌厉,卷起地上的落叶飞舞不休。
正是李相夷和笛飞声。
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