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递过测光表，安妮看了眼数值，又抬头看娜斯提娅：“笑一下。”
纳斯提娅嘴角往上牵，露出一点点牙齿。
“别露牙龈，”
安妮莱博维茨摇摇头。
“嘴角再收半寸，眼神往镜头上方看，对，保持住。”
快门连响三声。
伊莎?贝尔走到叶辰身边，低声说：“比试装时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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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辰没说话，目光落在礼裙的褶皱处——欧根纱在髋部堆出三层，光影交错，像流动的云。
这是自己设计时特意做的剪裁，需要模特走动时才能拍出层次感。
“让她走两步。”叶辰朝安妮莱博维茨喊道。
安妮点头。
娜斯提娅开始迈步，裙撑摩擦着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走得很慢，肩膀还是有点晃。
“脚跟先落地，”安妮?莱博维茨放下相机，亲自示范。
“膝盖别锁死，对，胯再打开一点。”
娜斯提娅跟着调整步态，走到背景板边缘时，安妮突然喊停：“就站在那，转身，右手扶裙摆。”
女孩迅速转身，右手抓住欧根纱的一角，左手自然下垂。
快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是连拍，“咔嗒咔嗒”连成一串。
“厉害。”
叶辰和伊莎贝尔同时开口，没一会，阿丽亚娜也赶了过来。
“哇哦，真是天生做超模的料子。”
“阿丽亚娜的眼光，很不错。”
中场休息时，娜斯提娅坐在折叠椅上，叶辰递过温水。
她小口喝着，眼睛盯着叶辰帅气的脸蛋。
叶辰把一张草图放在她面前：“这套星空蓝套装，腰线要勒紧，你现在的呼吸太浅，肚子会顶起来。”
娜斯提娅嘴角微微一动，睫毛上还沾着亮片。“我有点紧张。”她的声音很轻。
看的出来，小姑凉挺紧张的
“安妮莱博维茨的镜头不会骗人。”叶辰指着草图上的线条。
“你只要记住，衣服是骨架，你是灵魂。”
......
叶辰起身时，伊莎贝尔走过来，手里拿着秒表：“第一套拍了一个半小时，比预计慢10分钟。”
“正常。”叶辰看向提子后又看着安妮莱博维茨，她正和灯光师讨论色温。
“她们都在找感觉。”
第二套星空蓝套装是丝绒面料，袖口和裤脚缝着银色链条。
娜斯提娅换好衣服，站在黑色背景前。
安妮这次没让她摆姿势，只说：“往前走，走到相机前停住，回头。”
灯光换成冷调，娜斯提娅开始迈步。
丝绒摩擦的声音很闷，链条随着动作轻响。
她走到距相机三米处，猛地回头，头发甩到胸前。
“再快一点，”安妮莱博维茨喊道。
“眼神狠一点，别像受惊的小鹿。”
纳斯提娅重新走，这次步幅更大，回头时下颌线绷紧。
快门连响，安妮莱博维茨盯着监视器，手指在桌面上敲出节奏。“停。”她突然说了句，“链条歪了。”伊莎贝尔立刻上前，把裤脚的链条系紧。
叶辰靠在钢架上，看着娜斯提娅的侧影。
她的腰很细，丝绒在灯光下泛着暗蓝，像深夜的海面。
“这套比礼裙更适合她。”
阿丽亚娜点评着。
“骨架撑得住丝绒的重量。”
叶辰没应声，他注意到娜斯提娅的肩膀放松了，转身时甚至带了点弧度。
第三套是酒红色刺绣斗篷，下摆拖到地面。
安妮莱博维茨让摄影助理在背景板前铺了块深色丝绒布。
“踩上去，慢慢转圈，让斗篷张开。”
娜斯提娅踩上丝绒，旋转时斗篷像朵绽放的花。
安妮突然蹲下，从低角度拍摄，相机几乎贴地。
“再转快点。”摄影师声音带着点兴奋。
娜斯提娅加快速度，叶辰亲手秀的刺绣图案在光线下流动。
快门声密集得像雨点，助理站在一旁，随时准备更换胶片。
叶辰看了眼表，下午三点十七分，比计划提前了五分钟。
拍摄间隙，安妮走到监视器前，调出刚才的照片。
娜斯提娅凑过去，站在她身后。第一张是月光白礼裙的侧影，肩膀有点歪；第三十七张是星空蓝套装的回头瞬间，眼神里有了点锐度；最新的一张，斗篷旋转成圆形，她的脸埋在阴影里，只露出半只眼睛。
“这张能用。”安妮指着最后一张，对助理吩咐。
“标记一下。”
娜斯提娅没说话，回到折叠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