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性”作为一种生存策略,在短期内能帮助富人快速积累财富、巩固优势,但长期来看,也可能陷入越贪婪越脆弱的循环。例如,对规则的过度灵活可能导致系统风险:当企业将违规视为常态,一次监管收紧就可能引发连锁崩塌;当资本无序扩张突破政策红线,整个行业都可能面临整顿。
领地意识则可能加剧社会撕裂。当富人群体通过壁垒独占资源,普通群体的生存空间被持续压缩,最终会引发系统性的信任危机,就像狼群过度捕猎导致猎物灭绝,最终危及自身生存。
而命名权带来的自我神话,会进一步遮蔽风险认知。当个体相信“自己的成功完全源于能力”,便会忽视运气、时代红利等外部因素:那个靠政策红利崛起的企业家,可能误判自身实力而盲目跨界;那个靠投机暴富的投资者,或许会将偶然成功视为必然,最终在市场波动中惨败,但“狼性”的自负让他们难以承认局限。
需要强调的是,“狼性”并非富人的本质属性,而是特定社会结构的产物。当资源分配更公平、市场规则更透明、社会监督更有效时,所谓的“狼性”会自然受到约束。例如,当反垄断法严格执行时,企业的垄断冲动会被遏制;当信息披露制度完善时,资本的信息优势会被削弱;当公共服务均等化时,精英家庭的特权会被限制。此时,“掠夺”会让位于“共生”,“独占”会让位于“共享”,“操控”会让位于“公平”。
因此,批判狼性不如反思放纵“狼性”的土壤。就像草原上的狼群若有生态平衡制约,也会维持适度捕猎,人类社会的富裕群体若能在制度框架内释放创造力,同样会摆脱“掠夺性”的标签,成为有边界、有责任、有温度的个体。
说到底,“狼性”的本质不是人性的优点,而是资源分配机制在个体身上刻下的印记。理解这一点,我们才能超越对强者的盲目崇拜,直面社会结构的深层问题,让每个生命都不必用“掠夺”换取生存,用“独占”获得安全,用“操控”定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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