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坚定。
他看着王座上，那个还在卖力表演，眼泪都快流成河的小女孩，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他扯了扯嘴角。
“说完了？”
小女孩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愣愣地看着楚渊，不明白他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楚渊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他身上那股由所有救世主意志汇聚而成的，驳杂而强大的力量，再次开始运转。
不。
这一次，有些不一样了。
如果说之前的他，只是一个被动承载这些力量的“容器”。
那么现在，他成了这些力量真正的“主人”。
那份属于“王”的庞大而残缺的记忆，没有吞噬他，反而被他的人类意识强行压制，变成了一个可以随意调用的，庞大无比的......能量库。
楚渊看着小女孩那张错愕的脸，脸上的笑容，带上了几分玩味。
“故事讲得不错，声情并茂。”
“可惜啊。”
“你找错人了。”
他对着小女孩，摊了摊手。
“你的世界要毁灭了，你的族人要死光了。”
“关我屁事？”
“那又如何？”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如同四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小女孩的脸上。
她脸上那副我见犹怜的表情，彻底凝固。
那双纯黑的眸子里，所有的悲伤与无助，都在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种纯粹的，被戏耍后的，极致的愤怒与冰冷！
“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那套卖惨话术，对我没用。”
楚渊的眼神，也冷了下来。
“想让我同情你？想让我理解你？想让我把我的世界，我的家，我的亲人，拱手相让，给你们这群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玩意儿当新家？”
“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
楚渊向前踏出一步，整个信息海洋，都因为他这一步而剧烈震荡。
他身上，修仙的灵力，魔法的咒文，异能的辉光，源甲的粒子......所有体系的力量，完美地交融在一起，爆发出一种连这个“后台程序”都无法解析的，全新的力量！
“你跟我谈生存，谈族群，谈大义。”
“巧了。”
楚渊抬起手，指着自己的胸口。
“这个世界，就是我的家。”
“这里的人，就是我的同胞。”
“守护他们，让他们活下去，就是我的‘大义’。”
他的目光，如同两把最锋利的尖刀，直直地刺向王座上的小女孩。
“所以，别整那些虚的了。”
“想抢我的家？”
“那就凭本事来拿。”
“让我看看，你这个所谓的‘入侵者’，到底有几斤几两！”
小女孩愣住了。
她那由无数世界数据构成的超级大脑，在这一刻，竟然出现了片刻的宕机。
她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楚渊被王的记忆吞噬，成为她的同伴。
楚渊在两种记忆的冲突中，精神崩溃。
楚渊陷入迷茫，被她趁虚而入。
但她唯独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在接触了那份足以颠覆一切的真相后，竟然......
毫不在乎！
他不仅不在乎，他甚至还反过来，用一种近乎流氓的口吻，把她所有的悲情叙事，都踩在了脚下！
下一秒。
小女孩笑了。
她不再愤怒，也不再伪装，而是发出了一阵咯咯的，清脆却又无比诡异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呵......”
她一边笑，一边拍着手，那双纯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楚渊，里面充满了恍然大悟的嘲弄。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
她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信息海洋，看向了那冥冥之中的存在。
“世界意志。”
“这就是你的底牌吗？”
“真是......好一招釜底抽薪啊。”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讥讽。
“利用那些可悲的女人，用她们在无数次轮回中积累的绝望与不甘，用她们对这个男人产生的，渺小又可笑的感情......”
“把这些东西，当做最坚固的锁链，在他取回自己真正的记忆之前，就把他牢牢地，拴死在了这个低维的世界里。”
“让他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的使命，心甘情愿地，变成一个......”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充满了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