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弩接过玉佩,小心地揣进怀里:“我这就走。”
他刚离开,霍弋就匆匆跑进来:“将军,蒋斌的人在偷偷丈量城墙!还问工匠连弩能射多远!”
“知道了。”姜维冷笑一声,“让他们量。你去告诉马邈,故意把些没用的零件丢在地上,让他们捡去。”
接下来的两天,蒋斌表面上天天喝酒,暗地里却总派人打探消息。有时还拉着姜维闲聊,问他粮草够不够,士兵有多少,话里话外都在套话。
第三天早上,蒋斌突然说要走:“姜将军,陛下还等着我回话呢,我就不多留了。”
姜维假意挽留:“不再住两天?等打退邓艾,一起庆功。”
“不了不了,公务要紧。”蒋斌笑着推辞,眼里却巴不得立刻走。
送走蒋斌,拓跋烈忍不住骂:“这小子肯定是去给邓艾报信的!我们要不要半路截杀他?”
“不用。”姜维摇头,“他知道的都是我们故意让他知道的——比如连弩只能射五十步,粮草只够撑半个月。邓艾信了这些,才会轻敌。”
老首领点头:“对!我们羌人打猎,就喜欢让猎物以为自己赢了,等它放松警惕,再一箭射穿它的喉咙!”
当天下午,魏军果然有了动静——斥候来报,邓艾的营地在增兵,还在造新的云梯,看样子是要攻城了。
姜维登上城楼,看着远处的魏军营地,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阵前指挥——是马钧,他正指着城墙,跟邓艾说着什么,手里还拿着个小模型,像是攻城的器械。
“他在看南门。”霍弋低声说,“肯定是蒋斌告诉他南门防守弱。”
“正好。”姜维笑了笑,“我们就在南门等他。马邈,连弩造得怎么样了?”
“造了六十架!”马邈跑过来,脸上带着骄傲,“还做了三十架火箭弩,箭头能着火!”
“好。”姜维指着南门的城楼,“把二十架连弩藏在城楼里,等魏军爬云梯,就突然放箭。霍弋,你带五百人守南门,装作兵力不足的样子,引诱他们来攻。”
“拓跋烈,你带羌骑去西门,等魏军主力去了南门,你就偷袭他们的粮营。”
“岳父,你带西羌的勇士守北门,别让他们声东击西。”
一道道命令下去,所有人都各司其职。阿莱娜扶着城墙,看着士兵们搬着连弩藏进城楼,突然说:“伯约,要是蒋琬大人来不及救我们怎么办?”
姜维握住她的手,看着远处的雪山——张弩应该已经在翻山了。他轻声说:“就算没人救,我们也能守住。你看这祁山堡,墙是我们筑的,兵是我们练的,粮是我们种的,我们守的是自己的家,怕什么?”
阿莱娜笑了,阳光照在她脸上,比城墙上的旗帜还亮:“对,我们不怕。”
当天傍晚,魏军开始攻城了。这次他们没用车,直接用云梯,黑压压的士兵往南门爬,喊杀声震得城墙都在抖。
霍弋站在南门上,故意让士兵装作慌乱的样子,有的往下扔石头,有的射箭,却总“打不准”。
“将军,魏军快爬上来了!”士兵喊。
“再等会儿。”霍弋盯着云梯上的魏军,直到他们爬到一半,才大喊,“放连弩!”
城楼里突然伸出二十架连弩,箭像暴雨般射出去。魏军根本没防备,前排的士兵瞬间被射成了筛子,云梯上的人纷纷掉下去,惨叫声一片。
“火箭!”霍弋又喊。
火箭“嗖”地飞出去,落在魏军的盾牌上,硫磺烧得盾牌冒烟,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扑火,阵脚大乱。
“退!快退!”邓艾的声音从阵后传来。
魏军像潮水般退下去,地上留下了一地尸体和断箭。
城楼上爆发出欢呼,霍弋擦了擦汗,对姜维喊:“将军,成了!邓艾肯定没想到我们有这么多连弩!”
姜维却没笑,他看着魏军退去的方向——邓艾没走,还在阵前站着,像是在思考什么。
“他在等蒋斌的消息。”老首领走过来说,“等他知道蒋斌说的是假的,肯定会更疯狂。”
姜维点点头,突然看见阿莱娜扶着肚子,脸色有些白:“怎么了?不舒服?”
“没事,就是宝宝踢了我一下。”阿莱娜笑着摇头,“他好像在为我们高兴呢。”
就在这时,西北方传来一阵马蹄声——不是魏军,是西羌的信使!他骑着马狂奔而来,嘴里喊着:“老首领!姜将军!张弩出事了!”
第四折 雪岭惊变传警讯
信使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说:“张弩……张弩在翻岷山时遇到雪崩,掉进冰缝里了!我们找了两天,只找到这个!”他递过来一个沾满雪的玉佩,正是姜维给张弩的那块。
姜维接过玉佩,上面的“汉祚永延”四个字被冰磨得有些模糊。他攥紧玉佩,指节发白——张弩是他最信任的部下,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