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战场时,霍弋提着个魏军的干粮袋跑过来,里面的精米还带着香气:"将军,您看!魏军的粮草果然充足,这下咱们不用吃糙粮了。"他倒出一把米,里面还混着几颗红枣,"这狗贼吃得比咱们还好!"
姜维捡起颗红枣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散开。他望着被堵在拐角里的魏军尸体,忽然想起诸葛亮在木门道射杀张合的场景。那时自己还是个降将,站在远处看着魏军的溃兵哭嚎,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如今亲自主持这场伏击,才明白这胜利的甜味里,藏着多少血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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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弟兄们把魏军的甲胄都扒下来。"他对霍弋说,"挑些身材差不多的换上,明天去诈开陈仓的城门。"远处的陈仓城还在魏军手里,那里才是真正的硬骨头。
夕阳西下时,木门道里燃起了篝火。士兵们围着篝火烤魏军的干粮,张弩拿着缴获的长矛舞得正欢,少年的影子被火光拉得很长,像个真正的将军。姜维坐在火堆旁,看着跳动的火苗,忽然觉得这木门道的杀机里,也藏着新生的希望。
第三折 陈仓城外诈城门
陈仓城的城墙在晨雾里像条灰龙,垛口上的魏军哨兵缩着脖子,时不时往远处望一眼。城楼下的吊桥高高拉起,护城河的水面结着薄冰,反射着灰蒙蒙的光。
"将军,都准备好了。"马邈勒住马,低声对身边的姜维说。他们穿着缴获的魏军甲胄,混在昨晚俘虏的魏军里,装作溃败的样子,正往城门走。马邈的脸上抹了些血污,连声音都刻意压低,像极了败兵的沙哑。
姜维点点头,故意让自己的铠甲松垮些,还把头盔歪在一边。他瞥了眼身后的张弩,少年穿着不合身的魏军军服,肩膀都快被甲胄压垮了,却硬是挺得笔直,眼睛死死盯着城门,像是在数上面的砖缝。
"站住!干什么的?"城楼上的哨兵喊起来,长矛指着他们。姜维赶紧翻身下马,装作踉跄的样子跪倒在地:"官爷!我们是木门道逃回来的,蜀军太厉害了,偏将军他......他阵亡了!"
城楼上沉默了会儿,传来另一个声音:"可有凭证?"姜维赶紧从怀里掏出那块红脸将军的虎符,高高举起:"这是偏将军的虎符,官爷您看!"
吊桥缓缓放下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像要散架似的。姜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角的余光看见马邈悄悄摸向腰间的短刀——那是约定的信号,只要城门一开,就先杀了守门的卫兵。
走进城门洞时,守门的魏军校尉眯着眼打量他们。这人留着络腮胡,左额有块刀疤,手里的马鞭敲着靴子,眼神像鹰隼似的。"你们偏将军惯用的兵器是什么?"他忽然发问,声音冷得像冰。
姜维心里一紧——昨晚忘了问俘虏这茬。他脑子飞快地转着,想起红脸将军尸体旁的大刀,赶紧回答:"是......是柄偃月刀,据说还是当年关云长用过的样式!"
络腮胡校尉的眼神缓和了些,刚要说话,旁边忽然跑过来个小兵,对着他耳语了几句。校尉的脸色瞬间变了,猛地拔出刀:"他们是蜀军!快关城门!"
说时迟那时快,马邈已经扑了上去,短刀直刺校尉的咽喉。姜维拔出藏在甲胄里的剑,砍倒了旁边的两个卫兵。张弩也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的长矛,一下子捅穿了一个想拉吊桥的魏军。
城门洞里顿时乱成一团。跟着混进来的蜀军士兵纷纷撕下伪装,拔出武器砍杀魏军。城楼上的哨兵吹响了号角,呜呜的声音刺得人耳朵疼。姜维砍倒最后一个守门卫兵,对着城外大喊:"霍弋!动手!"
城外传来震天的呐喊,霍弋带着南中兵冲了过来,手里的竹箭像雨点似的射向城楼。城楼上的魏军被射得抬不起头,吊桥没能拉起来,护城河的冰面被马蹄踏碎,溅起的水花在晨光里闪着白。
"守住城门!"姜维对着马邈喊,自己则带着一队人往城里冲。陈仓城的街道很窄,两旁的房子都是石头砌的,魏军从窗户里往外射箭,箭矢嗖嗖地从耳边飞过。
张弩跟在他身后,手里的长矛舞得像风车,护住了姜维的左侧。少年的胳膊被流矢擦伤,血顺着袖子往下滴,却一声不吭,只是偶尔喊一声:"将军小心!"
冲到十字路口时,迎面撞上了魏军的援军。为首的是个黄脸将军,骑着匹黑马,手里的长枪使得又快又狠。"来将通名!"黄脸将军的枪尖直指姜维,枪缨上的红绸在风里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