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达和阿莱娜领命而去时,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洒下来,给许昌城的屋顶镀上了一层金辉。姜维的铁肢在晚风中握紧,知道这场围城战的胜利,不仅仅是拿下了一座城,更是让大汉的旗帜,重新在这片土地上高高飘扬。
第五折 抚民安邦收民心
许昌城的街道在惊蛰这天漾着泥水,屋檐上的雨水汇成细流,顺着砖缝往下淌,在地上冲出小小的沟壑。姜维的铁靴踩过泥泞,走到“许昌府衙”的门口,门楣上的“司马”匾额已经被换成了“汉”字,新漆的红色在雨雾里格外鲜亮,像是刚凝固的血。
“将军,府衙里的文书都清点好了,”张达抱着一摞账簿,上面记录着司马昭在许昌的苛捐杂税,“光是去年冬天,就从百姓手里搜刮了三万匹布,五千石粮食,都存在司马府的地窖里。”他的长矛指着账簿上的“盐税”二字,笔尖划过的痕迹深得快要戳破纸,“盐价被抬到了一石米换半斤,好多百姓都吃不上盐,脖子都肿了。”
阿莱娜的银枪挑着件打满补丁的棉衣,是从城西的贫民窟找到的,棉花早就成了硬块,里子沾着黑乎乎的污渍:“末将让人挨家挨户查过,许昌城里有三成百姓住在破庙里,去年冬天冻死了不少人,尸体就扔在城外的乱葬岗。”她的狼旗放在府衙的台阶上,旗面沾着泥水,却依旧挺立,“羌部的医者已经开始给百姓看病,主要是冻伤和浮肿,都是缺衣少食闹的。”
姜维的铁肢翻开账簿,指尖的老茧刮过“苛捐杂税”的条目,每一条都像一把刀,割得他心口发疼。他对身边的主簿道:“传我令,所有被司马昭搜刮的财物,能返还的立刻返还给百姓;盐价降到正常水平,由蜀军的后勤营负责售卖,不许涨价;打开司马府的地窖,把里面的布和粮食全部分给贫民,尤其是那些住在破庙里的百姓。”
马钧推着辆新做的“诊病车”过来,车身上装着药箱和绷带,他瘸腿在泥水里打滑,脸上却带着笑:“将军,这车能到处走,医者坐在里面就能给百姓看病,不用再让他们跑远路。”他指着车后的木柜,“里面有马勃和地榆,治冻伤最好,都是从邙山采的。”
张达领命去分发物资时,特意让士兵在府衙前的空地上搭了棚子,把司马府地窖里的布和粮食堆在里面,让百姓排队领取,每个领粮的人都能领到一张木牌,上面写着“大汉惠民”,凭牌还能去医者那里免费领药膏。他还让人把司马昭的苛捐杂税账簿贴在棚子外,供百姓查看,看到愤怒处,百姓们纷纷唾骂,唾沫星子溅在账簿上,晕开一个个黑团。
阿莱娜的羌骑则在城外的乱葬岗挖了个大坑,把冻死的百姓尸体集中安葬,立了块石碑,上面写着“汉民之墓”,她亲自在碑前烧了三炷香,虽然是羌人的习俗,却让围观的百姓红了眼眶。她还让羌部的妇女教城里的妇人纺线,用从司马昭府里缴获的棉花,纺出的线又细又匀,能织出暖和的棉布。
姜维则带着主簿在府衙里处理政务,废除了司马昭的所有苛政,重新制定了赋税制度——按田亩多少收税,荒地开垦三年免税,还鼓励百姓养蚕织布,由蜀军统一收购,让大家有安稳的生计。他还让人修复了许昌的学校,把司马昭霸占的校舍还给学子,聘请了有学问的老者来讲课,门口挂着新写的“兴汉学堂”匾额。
午时的府衙前已经排起了长队,百姓们抱着领到的粮食和布,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颤巍巍地走到姜维面前,手里捧着块干裂的饼,是用刚领到的粟米做的:“将军,尝尝吧,这是俺们的一点心意,谢谢您让俺们能吃上饱饭。”
姜维接过饼,铁肢的掌心有些发烫,他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粗糙的饼渣剌得喉咙发疼,却带着谷物的清香。他对老者道:“老人家,这是大汉应该做的,让百姓安居乐业,本就是我们的责任。”
老者的眼泪掉了下来,滴在饼上:“多少年了,没见过这样的好官啊......”
傍晚的许昌城突然响起了爆竹声,是百姓们自发点燃的,庆祝摆脱了司马昭的统治。烟花在雨雾中炸开,五颜六色的光映在百姓们的脸上,也映在姜维的铁甲上,泛着温暖的光泽。
张达和阿莱娜走进府衙时,身上还沾着分发物资的面粉,他们看着姜维手里的半块饼,都笑了起来。张达道:“将军,百姓们都说,您是再世的诸葛亮,能让许昌重见天日。”
阿莱娜的银枪靠在墙边,枪尖的寒光映着窗外的烟花:“等消息传到洛阳,陛下一定会很高兴,说不定会下旨嘉奖将军。”
姜维摇了摇头,铁肢把剩下的饼递给主簿,让他分给旁边的士兵:“嘉奖不重要,重要的是让百姓知道,大汉没有忘记他们。”他看向窗外的烟花,目光悠远,“许昌是拿下了,但还有很多地方等着我们去收复,兴复汉室的路,还很长。”
夜渐深时,府衙的灯还亮着,姜维的铁肢在地图上移动,从许昌到洛阳,从洛阳到长安,每一个地名都被他轻轻抚摸,像是在与这片土地对话。窗外的爆竹声渐渐稀疏,百姓们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