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辅的佩剑还没出鞘就被挑飞,他瘫在地上看着熊熊燃烧的粮仓,突然哭喊:"我也是被逼的!司马昭给天水郡下了死命令,要是守不住,就屠城!"这话让归义营的士兵都停了手——他们大多有家人在司马昭的辖区,谁都怕屠城的命令落到自己头上。
姜维的铁肢突然按住庞会的长矛:"把他关起来,等战后交由后主发落。"他转向归义营的士兵,声音在火光中格外清晰,"你们的家人,我会派人暗中接应到南中——那里的土地肥得很,种出的稻米能养活人。"
夜袭天水郡的消息传到南安郡时,守将王经正在灯下看地图。他的参军突然闯进来,手里举着封箭书,是姜维派人射来的:"若降,免你一死;若战,天水郡就是榜样。"王经望着窗外的夜色,想起去年被司马昭削去的兵权,突然将地图狠狠摔在地上。
第三折 渭水河畔破追兵
南安郡的城门在晨光中缓缓打开,王经带着文武官员跪在道旁,身后的降兵举着"汉"字旗,甲胄上的露水在阳光下闪成一片银海。姜维翻身下马时,王经突然抱住他的铁肢哭道:"将军救救南安百姓!司马昭的大军已经过了渭水,前锋离此只有五十里!"
姜维的剑峰指向渭水方向。探马回报,司马昭亲率五万大军,以邓艾为先锋,正沿着渭水南岸疾行——邓艾的"屯田兵"最擅长在河滨作战,当年曾在祁山击败过蜀军的偏师。"狼女,带羌骑沿渭水西岸机动,"姜维的铁肢在地图上划出弧线,"邓艾的粮草都在船上,你们去烧了他的粮船。"
邓艾的粮船队果然在渭水转弯处靠岸补给。狼女的羌骑披着牦牛皮甲,悄无声息地摸到岸边,将火把绑在箭上射向船帆。干燥的帆布遇火即燃,船上的魏军忙着救火,没注意到羌骑兵已经凿穿了船底——等邓艾的援军赶到,三十艘粮船已有一半沉入水中,剩下的也被烧得只剩骨架。
"废物!"司马昭在中军大帐里摔碎了酒杯,邓艾的副将被打得满脸是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司马昭的侄子司马炎突然进帐,手里拿着份密报:"叔父,姜维把南安郡的粮草都分给了百姓,现在百姓都帮蜀军守城,咱们的探子根本混不进去。"
司马昭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原本想速战速决,趁姜维立足未稳夺回南安郡,却没想到会陷入粮草危机。"传令下去,"他突然冷笑,"让邓艾沿渭水北岸继续进军,我带主力从南岸迂回——姜维想守南安郡,就得分兵,只要他分兵,我就有机会。"
姜维站在南安城头,望着渭水两岸的魏军旗号,突然对王含笑道:"司马昭想学韩信暗度陈仓,可惜他忘了我是天水人。"他让王经带着百姓往南中转移,自己则亲率藤甲兵和归义营,埋伏在渭水转弯处的"葫芦谷"——那里的谷口狭窄,两侧是陡峭的山崖,最适合打伏击。
邓艾的先锋部队进入葫芦谷时,正赶上一场暴雨。魏军的铠甲被淋得沉重,行军速度慢了许多。突然,谷顶滚下无数涂着桐油的巨石,撞在崖壁上炸开的火星点燃了油布,整个山谷瞬间变成火海。邓艾的战马受惊跃起,将他甩在泥水里,等爬起来时,蜀军的藤甲兵已经堵住了谷口。
"姜维!你敢阴我!"邓艾的刀劈向藤甲,却被弹得卷了口。阿藤的藤甲兵举着砍刀围上来,乌漆藤甲在火烟中如入无人之境,刀刀都往魏军的关节招呼。归义营的庞会更是杀红了眼,长矛挑着邓艾的副将,在火海中大喊:"这是替陇西百姓报仇!"
渭水南岸的司马昭听说邓艾被困,气得当场斩杀了三名传令兵。他想派兵救援,却被狼女的羌骑死死缠住——羌骑兵在河滨来回冲杀,专射魏军的战马,让重甲步兵寸步难行。等到司马昭终于突破羌骑的防线赶到葫芦谷,看到的只有烧焦的尸体和插在崖顶的"汉"字旗。
邓艾被捆在谷口的老槐树上,姜维的铁肢拍着他的肩膀:"你我都是陇西人,为何非要帮司马昭屠戮乡亲?"邓艾的胡子上还沾着烟灰,突然啐了口血:"你以为守得住南安郡?司马昭的大军还在后面,你迟早是个死!"
姜维没理会他的叫嚣,正让士兵收集魏军的战马。归义营的士兵牵着缴获的宝马,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这些马大多是从西域买来的良种,比蜀军的战马高大许多。"将军,下一步去哪?"狼女的银枪挑着邓艾的头盔,枪缨上的红藤沾着血,像朵盛开的南中红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