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卷过,带着一股冰冷的杀意,就连林间的鸟雀也被这股肃杀之气吓得四散飞去。
主帐之内,李通端坐上位,神情悠然,下方站立着数名将领。
长子李绪神色飞扬,抱拳道:“父亲,周边各县的守军已尽数赶到,他们皆听从父亲调遣。”
李通闻言,目光一扫,神色更添几分得意:
“兄弟们,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韩子韬率领区区十五万兵马而来,注定不是袁公的对手。咱们要趁此良机立下战功,加官进爵!”
一众将领纷纷附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帐内气氛热烈。
然而,在这片热闹之下,吴霸却只觉胸口发紧。表面上他也随着众人高声应和,心中却泛起难言的滋味。
他本是豫州黄巾军首领,被李通打败,自此便归顺了李通。眼下要与黄巾天王韩韬对阵,纵然素未谋面,他心中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与惶惧。
众将依旧争相拍马,李绪昂着下巴,冷笑道:
“韩子韬也太猖狂了!区区十五万兵马就敢犯我豫州?单说袁公的三十万大军,就能将他碾碎。更何况还有我们在此。”
“没错,此番真是天赐良机!”
“韩子韬要栽在这里了!”
众将你一言我一语,满是自信。
李通见帐内群情激昂,嘴角浮起一抹笑意,缓缓道:
“据我所知,韩子韬如今已是腹背受敌。北有匈奴,鲜卑,乌桓等外族威胁,又有吕布,公孙瓒等诸侯虎视眈眈,张绣又在关键时刻背叛了他。
他孤军南下,不过是困兽之斗,大势已去!”
此言一出,众将士心里更添轻松,继续大笑应和:
“哈哈,将军所言极是!”
“真是天赐良机啊!”
吴霸听在耳中,却只觉心中五味杂陈。他越是听到韩韬处境艰险,心底那股莫名的亲近与不忍就越发强烈,仿佛被人硬生生扯开了一道口子。
他不敢流露,只能死死压下,后背竟然渗出一层薄汗。
李通看了一眼众将,忽然将视线落到吴霸身上,语气平淡:
“吴霸,你曾经也是黄巾军,如今要与你昔日的天王交战,你有什么看法?”
吴霸心里猛的一震,整个人像被针刺了一般,他急忙俯身抱拳:
“将军,我在归顺您之日,就已与黄巾军再无任何瓜葛。韩子韬与我素不相识,更无牵连。将军对我恩重如山,我怎敢有二心!”
他言辞急切,语气带着一丝颤抖,像是用尽全力在与自己的内心对抗。
李通看了他片刻,嘴角微勾,淡淡道:
“我方才不过戏言,你的为人,我怎会不知?”
吴霸心里一松,急忙躬身:“末将愿为先锋,以死效命!”
李通满意地点点头:“好,我会给你机会的。”
这时,一名斥候进入帐内,单膝跪下,声音急切:
“启禀将军!韩子韬抛下粮草辎重,亲率轻骑疾驰而来,已距阳城不足三十里!”
帐内气氛瞬间凝重。李通先是一怔,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打,陷入沉思。
“哈哈哈…!”突然,李绪的大笑声打破了这股凝滞。
李通抬起头:“绪儿,你笑什么?”
李绪道:“世人都说韩子韬智谋过人,可依孩儿看来,此刻却也乱了方寸。
他必是想在大将军的三十万兵马赶到之前,急攻阳城。这是孤注一掷,自乱阵脚啊!”
另一名将领也附和:“李绪将军说得极是!韩子韬真是沉不住气了!”
原本压下的欢快气氛,随着这番话再度松开,帐中诸将又沸腾起来。
李通目光闪烁,神色渐渐从凝重转为兴奋,问道:
“诸位,可有良策应对?”
李绪不待他人开口,再次拱手:“儿倒有一计!”
李通问:“绪儿有何计谋,快快道来!”
李绪嘴角一勾,语气自信:“韩子韬此番仓促而来,必定会被我军声势所震慑。再加上他没有攻城器械,必会按兵不动。
可若我军贸然出击,纵然能胜,也必有所损。不如派人诈降,引他亲率大军前来,再半途设伏,必能重创黄巾军。”
帐中将领闻言,目光皆投向李通。李通却是眉头微皱:
“此计虽妙,但韩子韬久经沙场,怎会轻易上当?”
李绪微微一笑,神情笃定:“可派人扮作豫州黄巾军旧部,他必定不会怀疑。”
李通闻言,眼睛一亮,继而放声大笑:
“妙计!妙计啊!就按你说的办!”
“父亲英明!”李绪抱拳,神色间透出难掩的得意。
就在此时,一名将领却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