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伏...”听到这个词,周仓心中猛地一紧,脑海中不由再次浮现出之前那场惨烈的,被伏击的场景。
他攥紧缰绳,脸色阴冷,当即下令:
“前军听令!小心进入庄园,不得轻敌!”
“诺!”
士兵们紧了紧手中兵器,缓步推进。
庄园里安静无声,一批批士兵小心翼翼地迈进...
周仓下令士兵分头搜查,自己则站在原地,双眼犀利地扫视着周围:
“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这不正常啊...但不管你们筹划什么,今天我都要把你们杀干净。”
半个时辰后,几员偏将陆续赶回。
“将军,庄园内未发现敌人!”
“将军,仔细搜查过了,无敌兵藏匿!”
周仓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越发不安。
这时,远处尘土飞扬,一骑快马疾驰而来,是裴烈。
“将军!”他神色带着些许兴奋,“西侧发现一批壮丁!”
周仓闻言,猛地站起:“带我去!”
“诺!”
周仓等人迅速赶至庄园西侧,却见所谓的“壮丁”,竟是一群老弱-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一副被丢弃的模样。
“你们当中谁是领头的?”他大声询问。
没人应声。
他语气陡然拔高:“我问你们谁是领头的?”
依然无人应答。
眼看周仓脸色沉得要动手杀人,裴烈赶忙说:
“将军...这时候,谁敢承认自己是领头的?”
周仓一怔,随即若有所悟,心想:“也对。”
他伸手一指:“你,出来。”
被点中的男子大约四十出头,骨瘦嶙峋,脸色蜡黄。他身子抖了一下,跪倒在地:
“将军...饶命...饶命啊...”
“谁要你命了?”周仓冷冷道:“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若有半句假话,脑袋别要了。”
男子不敢抬头,声音颤抖:“小人...不敢,定知无不言。”
“庄园里为何一个士兵都没有?”
男子急忙回答,生怕回答晚了让周仓发怒:
“半月前,家主带着所有部曲和壮丁都跑了...只留下我们这些没用的老弱,连粮都不给我们留多少...”
“跑了?”
“回将军...家主说,黄巾军要来了,他们...他们惹不起...”
周仓听罢,内心拔凉
“带着财物和粮食跑了?”他看向裴烈等将领。
“确实,我们只找到很少的财物,”裴烈回应道:
“跟之前几个庄园找到的财物数量相差巨大。”
“传令下去!”周仓语气发狠:“给我翻遍这庄园,我就不信他能把所有的财物都拿走!”
“诺!”
他回头看向这群老弱:“你们的主子抛弃了你们,你们知道今后该效忠谁了吗?”
众人立刻齐声高喊:“效忠天王!天王!天王!”
周仓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留下,好好看管庄园。”
“遵命!”众人如蒙大赦。
又过了一个时辰,将领们纷纷赶回来。
“将军,我们将整个庄园都翻遍了,能拿走的东西,早被他们带走了。”
“我们...只找到少量的财物和粮食...”
周仓站在原地,脸上肌肉一寸寸地绷紧。
裴烈,卫锋等将站在他身旁,一时间都不敢说话。
卫锋小心翼翼的开口:“将军...我们这些日子屠了不少士族庄园,他们不敢硬拼,逃跑也是自然。”
周仓不甘的点点头:“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我早晚把他们抓回来...”
沉默片刻,他猛的抬头:
“通知全军,做饭,二个时辰后,出发!”
“诺!”
另一边,在长安城外,一名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站在长安城下,仰望着高大的城墙,眼中泛起晶莹泪花。
他名叫张岩,是张邈的族弟,奉命赶赴长安,向韩韬密报张绣的罪状,请求韩韬处置张绣。
为了将消息送到韩韬耳中,张邈不敢大意,接连派出数路人马,以不同身份,不同路线赶赴长安,唯恐半途被张绣截住。
张岩也是深知自己肩负重任,这一路装作流民,披破衣,头花蓬乱,饥一顿饱一顿,方才抵达长安。
他看着城门,心头一阵颤抖,咬紧牙关,泪水止不住地滴落:
“家主,你知道...我这一路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他拭去泪水,大步向城门走去。守门的士兵打量了他一眼,眉头一皱,随即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