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泡沫,那我们的恐惧、欲望、记忆,不过是虚空中的涟漪。这种想法让手中的玻璃杯微微颤抖。
翻开手机相册,最新的照片是上周在美术馆拍的。画面中是培根的《尖叫的教皇》,扭曲的人物形象被关在玻璃牢笼里。当时觉得这幅画荒诞不经,现在却突然理解了那种被囚禁的恐惧——我们每个人都被禁锢在自己的感官系统里,永远无法真正了解他人的感受,更无法触及世界的本质。
地铁进站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这座城市开始苏醒,数百万个大脑在制造各自的恐惧与希望。我突然意识到,恐惧或许是意识最诚实的告白:它承认自己的局限,承认存在的脆弱,承认我们永远活在已知与未知的边界上。就像此刻,我既害怕死亡的虚无,又庆幸能感受到这种害怕——至少这证明,我还在思考,还在存在。
牛奶在杯中泛起涟漪。我将这杯悬浮着恐惧分子的液体一饮而尽,感受蛋白质在胃里分解的暖意。窗外,朝阳正从高楼间隙升起,将城市染成金色。恐惧依然存在,但此刻它更像是一种清醒剂,提醒我这短暂而荒诞的生命,正因终将消逝而显得无比珍贵。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