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襄国伪宫的密室内,烛火摇曳,映照着石祗阴晴不定的脸。他面前的新鲜情报,详细罗列了他为抗衡冉闵而进行的一系列权势整合:
· 任命汝阴王石琨为相国,总领朝政;
· 拉拢羌酋姚弋仲为右丞相、亲赵王,其子姚襄为骠骑将军;
· 羁縻氐帅苻健为镇南将军、兖州牧……
“陛下明鉴,”一位心腹幕僚低声道,“姚、苻等人,虽表面臣服,实则各怀鬼胎,只想借我赵室名号扩张己势。那冉闵如今改弦更张,行此收买人心之策,恐……恐将动摇我等根基啊。”
石祗冷哼一声,指节捏得发白:“一群养不熟的狼!还有那冉闵……哼,且让他们再得意几日。”
而在邺城一处静谧的别院,降将刘显的伤势已在冉魏军医的精心照料下渐愈。半月前阵前被石琨当作肉盾抛弃的耻辱,与被俘后冉闵恪守“不虐俘虏”之令、亲自嘱人疗伤的恩情,在他心中激烈交战。
这一夜,他挣扎着下床,走向冉闵处理公务的书房,在门外重重跪下。
“罪将刘显,叩见陛下!”他声音沙哑,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石琨无情,陛下有义!显,愿以此残躯,重返襄国,取石祗首级,以报陛下不杀之恩!”
书房内,烛光下的冉闵与庾亮对视一眼。庾亮微微颔首,指尖在案几上轻轻一点。
冉闵豁然起身,推开房门,目光如炬,直视刘显:“汝之心,朕已知之。若能功成,便是为天下除一巨害!朕,在邺城静候佳音!”
数日后,刘显单人匹马,悄然消失在通往北方的夜幕之中。他的身影,如同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将在襄国掀起怎样的波澜,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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