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不到年关,将军这是在拜谁?”
顾北辰走到苏碧云身前,将人护在身后,这才冷着一双眸子朝他看去。
瞥见宇文照膝盖上的三根银针,顾北辰的眸子更冷了。
“你当真以为,没了那虎符,我就不能对付你了?天真…”
顾北辰的笑声,彻底击碎了宇文照的心防。
他颤颤巍巍的起身,一句话也没说,一蹦一跳的朝着前厅走去。
“没事了。”
望着宇文照离去的背影,顾北辰伸出手,在苏碧云的后背上轻轻拍打着。
“你做的很好。”
苏碧云轻笑一声,夜风拂过回廊,藏匿着合欢香的香气,苏碧云扑进顾北辰怀中,懒洋洋的娇嗔一声。
“累了?”
顾北辰身子一僵,这还是她头一次这般举动。
苏碧云点了点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月色下,顾北辰嘴角微勾,他将人打横抱起,脚步沉稳的朝着琅苑内走去。
翌日一早,苏碧云醒来时,顾北辰已经不在了。
虽然不知晓他去了什么地方,但今日,她也没心思顾及顾北辰了。
“夫人,您说侯夫人也真是的,身为一府主母,怎么能如此不上心,就连去文国公府上的事情,也全推给了您。”
夏兰一边抱怨,一边将银簪插在苏碧云的发髻上。
春桃瞪了她一眼,委婉说道:“你懂什么,这正说明侯夫人器重咱们夫人。”
听了这话,夏兰翻了个白眼。
她没看出什么器重,分明是侯夫人不想出去丢人。
“别闹了,快些梳洗吧,日头已经不早了。”
看着有些阴沉下来的天空,苏碧云轻咳一声。
文国公府门前车水马龙,朱红色的大门前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在门口迎客的两个小厮也满脸喜色。
苏碧云扶着春桃的手迈下马车,明显感觉到四周投来的异样目光。
“你们快瞧瞧,那不就是侯府世子的苏姨娘吧?”
“果真是绝色,难怪世子会为了她连虎符都交出去了。”
“都说红颜祸水,看来此言非虚。”
“不止如此…”
那些窃窃私语如毒蛇般钻入耳中,夏兰恨不得上前一步撕碎他们的嘴。
苏碧云却像没事人似的,依旧挺直腰背,步伐轻缓的朝着府中走去。
“夫人…”
夏兰皱了皱眉,那些人异样的目光,就连她这个奴婢都看不下去,更别提是高高在上的夫人了。
看到夫人受如此大辱,夏兰死的捏着自己的手。
苏碧云轻笑一声,轻声说道:“嘴长在他们身上,咱们也管不住。”
“可…”
夏兰刚想反驳,却被春桃打断:“你莫不是忘记了,夫人前些日子给我们讲过的故事。”
听了这话,夏兰眉头紧锁,好端端的提什么故事?
这些日子夫人讲了不少,她哪里知晓是哪一个?
瞧见夏兰疑惑的目光,春桃轻叹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正是佛印与苏东坡的故事。”
“佛印?苏东坡?”
夏兰仔细回想着,皱着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你无需在意旁人的看法,他们看到的,不过是自己的折射面,你若是越在意,那才是中了他们的下怀。”
春桃的声音坚定决绝,夏兰听了后,重重点头。
“对,咱们何需在意别人的话,清者自清。”
说着,夏兰也挺直了腰背,迎着那些人的目光走进了前厅。
前厅内已经坐了不少人,贵妇们锦衣华服,三两成群的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苏碧云随意寻了个偏静处坐下。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响起:“这不是苏姨娘吗,真是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就你也配来参加国公夫人的寿宴?”
苏碧云抬头看去,这才发现眼前身穿桃红色襦裙的女子有些眼熟。
春桃在一旁提醒:“这位是新上任的户部侍郎府上的千金卢子玉,咱们在上元节上见过。”
听了春桃的话,苏碧云这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个姑娘,正是宇文照的未婚妻。
苏碧云记得,卢子玉的父亲原本只是京外的一个小官,皇帝赐下这门婚事,也是为了挫一挫宇文家的威风,只是任谁也没想到,宇文老将军竟硬生生的提拔了那小官。
就连卢子玉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卢子玉身旁跟着几个小姐妹,几人眉眼里带着刻薄,掩着嘴轻笑,周身的恶意不加掩饰。
“这宴会卢小姐能来,我自然也来得。”
苏碧云并不想与她起争执,淡淡的说了一句,便将头扭到了一边去。
卢子玉显然不想放过她,不依不饶的说道:“区区一个妾室,怎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