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高澄似被勾起兴致,“什么诗?你可记得?念给我听听!”
“昔居王道泰,济济富群英。今逢世路阻,狐兔郁纵横。”
高澄一听,呵笑出一声。
“‘今逢世路阻,狐兔郁纵横’?叔正啊,你说着其中的‘狐兔’究竟喻的是哪些人?指的又是哪些事儿?”
“下官不好说!”
“无能为力的牢骚话罢了,发发怨气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别再我耳畔嚼这些舌根子了。
我懒得听!有闲心帮我找找猎物,别扫了我今日的兴致!”
崔季舒立刻闭嘴,高澄猛的一挥鞭子,纵着马匹追着一只奔窜的野猪而去。
高洋立即驱马跟上。
眼见高澄搭箭瞄准那头野猪,他也张弓欲射。
可方才放箭,自己的箭矢竟被另一支箭凌空射落!
高洋蓦地转头,看见秦姝立在马上正缓缓收弓,目光清冽。
心头陡然一沉,这女人要一直护在大哥身边,只所谋之事,终究难成。
见苍头疾步上前去收捡那野猪,高澄才缓缓回过头来。
高洋面无表情:“大哥,我去别处看看!”
高澄撅了撅嘴,淡淡应了声:“嗯”
人才走出不远,只听见身后传来高澄带着笑意的声音:
“阿姝,你是比我还欺负人,二弟都让你给气走了!”
暮色四合,霞光浸染融汇着天际绚蓝,沉沉铺展于苍茫大地。
一众人马驰骋入城。
元斌邀猎,晚宴自也设在高阳王府中。
酒兴渐浓,行令赋诗自是难免。
因是高澄首次携秦姝以琅琊公主身份公开出席宴会,元孝友便当众调侃起来。
提着酒壶在高澄席前约半丈处,故意提起裤管,露出小腿,仿妇人姿态扭捏作态。
“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
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子不我思,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
吟罢又笑道:
“如今子惠身侧已有佳人相伴,自然不必再褰裳涉溱、褰裳涉洧啰!”
秦姝心中实不喜这般轻佻场面,高澄却被元孝友的调侃逗得开怀大笑。
“好你个临淮王,当真以为孤不敢,子惠这便‘褰裳涉溱洧’!非要‘脱脱汝帨,使得尨吠’!”
言罢,便冲着元孝友绕着宴席追逐嬉闹,满座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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