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门主如今的隐居生活,吃了睡睡了吃,每日醒来眼里就两件事关性命的大事:
一、打死不能睡书房。
二、吃糖、吃糖、吃糖……
弹幕:
「哈哈哈哈哈哈,李门主的脑子转得是真快啊,只要不让我睡书房,其他的我全都有替代品。」
「这跪搓衣板跪得也是真利索,光看李门主我就能想象到漆前辈跪搓衣板的场景,什么样的师父养出来什么的徒弟。」
「话说,漆前辈当初怎么不试试长跪不起?说不准也就没有这么多年进不去芩前辈房间的事了。」
「可能漆前辈想不到,他应该问问小时候的李门主,没准小时候的李门主不止会调皮捣蛋,也会助师父重获夫人的疼爱。」
“……”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话?!
漆木山偷偷摸摸瞥芩婆一眼,面上不动声色,心里长篇大论的叽叽歪歪。
他跟芩娘那是刀尖碰剑尖,夸张点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前一刻敢拿长跪不起威胁,下一刻芩娘真敢让他真的长跪不起。
相夷是心知肚明徒媳妇儿不忍心欺负他,才有恃无恐,芩娘是巴不得压他一头,让他跪地求饶,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啊。
“师父,听见没?跟我好好学学才是正道。”李相夷对百姓们对他的称赞全盘接受,朝师父抬抬下巴,面露得意,“达者为师,倒杯茶,我教教你呀。”
李莲花啧了一声,不忍直视地挪开眼,就他那甚至称不上半吊子的狐媚手段,能教谁?
也就能骗骗记忆空白的颜姑娘。
哦,不对,大抵、可能、应该也是骗不到的。
“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想上天?”漆木山下意识就从背后掏出小臂粗的木棍揍这个大逆不道的徒弟。
李相夷眼皮一跳,怎么又是这根棍子?!师父干脆晚上搂着它睡觉算了。
少年立刻抬手揪着棍子,两人掌心暗暗使劲,来了场师徒两人的“拔棍比赛”,他贱兮兮地开口:“是啊,我想上天,跟颜姑娘看遍山川湖海,多美啊。”
顿了顿,又道,“不过师父,你的上天和我的上天好像不太一样哦。”
“!!!”漆木山严重怀疑他的徒弟想把他气上天,他扯回棍子,“徒媳妇儿喜欢乖的,就你这样,徒媳妇儿看不上。”
“我可以装乖,不对,我本来就很乖。”李相夷扯回木棍,“看清楚天幕上的八个大字了嘛,李相夷的追妻日常!!!一个萝卜一个坑,颜姑娘就喜欢我这样的嫩萝卜。”
漆木山又扯:“嫩个屁,你都及冠了。还有天幕上是李莲花的追妻日常!跟你李相夷有什么关系?”
李相夷又扯:“就嫩就嫩我最嫩,我还没及冠,不算数。天幕上是我的脸,别说土里土气的李莲花,就算是什么李桃花、李梅花也不行,全是地上的破花。”
“破—!花—!”少年刻意咬重后两个字,锐利的黑眸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李莲花,还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土里土气的李破花:“……”
这师徒俩真不愧是一根藤上长出来的葫芦。
都一把年纪了,一点儿都不成熟稳重。
天幕上颜姑娘明显是喜欢温柔成熟的李莲花。
漆木山被堵得哑口无言,深吸一口气,眼神闪了闪,在扯木棍的瞬间,飞快地手心一转,将拔木棍的动作化为往前一推,李相夷玩拔木棍玩得正开心,浑然不知师父鬼鬼祟祟的小动作。
然后——
李相夷在扯木棍,漆木山在推木棍,双重压力的刺激下,木棍捅在了少年的胸膛,被捅得呲牙咧嘴,倒吸一口气。
李相夷疼得眼泛水花,漆木山喜得热泪盈眶。
不容易啊,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他终于!终于成功收拾到这小兔崽子一次了,不枉他受了那么多苦啊,也算是给另一个就会天上飞的自己看看。
师父就是师父,徒弟就是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漆木山说时迟那时快,夺回木棍捧在怀里,安慰道:“棍子啊棍子,打疼了吧。那小兔崽子皮厚,真是委屈你了。”
木棍:“???”
李相夷:“!!!”
明明是他疼。
他胸口疼,师父往哪儿捅呢?!
李相夷咬牙切齿道:“师父,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少年双手紧紧捂着胸口,坐在寒风里颤颤巍巍地抖动着身子,黑眸水汪汪,端的是一派我见犹怜。
漆木山看着皱了皱眉,这做派、这话语,怎么总觉得哪里奇奇怪怪的。
一时想不明白,漆木山也懒得去深思,这狠话臭小子也放了几百回了,顶多送他上天飞一圈。
李莲花嘴角抽抽,只觉得分外丢人。
芩婆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