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脱不开身,那时他便想,李门主事事亲力亲为,四顾门门人应当是挺幸福的。
至少,他是有些羡慕的。
尊上执拗地想与李门主一战,他也替尊上向李门主送过不少约战信,一来二去,他同李门主竟也熟悉了几分。
当他轻车熟路地到达四顾门送信,漆黑深夜里,四顾门中零星燃着几盏烛火,但他总是能窥见一间长明的屋子。房内李门主用手撑着脑袋,靠在那密密麻麻的文书里,竟像是睡着了。
那一刻,他有种感觉,像是整个四顾门、整个江湖的重担都压在李门主一个尚不及弱冠的少年身上。
他是有些惋惜的,四顾门怎会让李门主如此操劳?
若是李门主在金鸳盟,定是不必理会这些琐事的,事后他也告诉过尊上,尊上并未说什么。
其实在不涉及彼此立场的情况下,他心中是仰慕着这位意气风发的天下第一的,李门主心怀天下,以平天下不平事为己任。
他做不到如此,却也真心敬佩这般的李门主,或者说不止是他,金鸳盟盟众、三王,乃至尊上,大抵都是如此。
因为李门主是强者,而强者总是值得敬重的。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尊上和李门主立下了五年和平之约,只是这份和谐并未持续多久,就被单孤刀的阴谋打破了……
当时不觉有什么,如今看着天幕种种,再细细想来,尊上对李门主似乎是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执念。
不屑于解释的人真的会在意死对头的想法吗?
无颜正失神回忆,胳膊上冷不丁挨了一肘子,顿时回过神来,阎王寻命紧皱着眉头,嘴唇无声开合:“尊上对李门主……”
无颜抿唇,片刻后,摇了摇头。
他…不确定。
但毫无疑问,李门主是有些不同的。
三王悄眯眯瞥了眼尊上,不吭声了。
有一说一,尊上,眼光是真高!
说句实话,心悦李门主是件很容易的事,不是吗?若非立场不同,他们也愿意……誓死追随李门主。
别的不敢保证,肯定比佛彼白石强得多。
李莲花、李相夷莫名后脑勺一凉,怎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李莲花看着那个瓶子,眉头一挑。
某人还真是捏住笛飞声的死穴了啊。
李相夷皱了皱眉,看着天幕上笛飞声奇奇怪怪的模样,再联想到百姓们写的话本,他不禁恶寒。
笛飞声干嘛总是能面无表情地做出一些引人误会的事情。
烦躁!
笛飞声无暇顾及其他,他的视线紧盯着那个瓶子,又见对方脖子上涌动的皮肤,他握着扶手的五指猛地收紧。
是蛊虫。
那是解蛊虫的药。
笛飞声沉下脸,认真地盯着李相夷,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李相夷搓了搓胳膊,警惕地看着他:“少看我,我有主了,我是颜姑娘的。”
他嘴角一抽,甚是无语。
都说了多少遍了,他对男人没有兴趣。
天幕上那人的心思多正常,想找李相夷打架,帮他解毒很正常啊,不然胜之不武啊,有什么可误会的。
他承认他是佩服李相夷,虽然李相夷总爱当英雄,他不认为是对的,却也不会去改变他的想法。
但,并不代表他对李相夷有意啊。
这两件事毫无关联啊。
笛飞声深吸一口气:“等你夫人来了,我想见见她。”
李相夷闻言,看了看天幕上的笛飞声,看了看天幕下的笛飞声,心中了然。
笛飞声继续说着:“你只需要把我转达一声,见不见在她。”
真不见,他就来个“偶遇”。
李相夷犹豫再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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