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李某花。
该死的天幕。
该死的……
他们算是看明白了。
天幕,又或者说另一个有媳妇儿的李莲花,全程就是以他们丢脸为乐,怎么丢脸怎么来?
反正被众人取笑、揶揄的是人群中的他们,而非是天幕上的李某花。
就算是天幕上的李某花被耻笑,就依他的脸皮厚度,怕是还能笑眯眯地说上一句“谢谢夸赞”。
闺房之乐,亲身体验,那自然是……别有一番乐趣。
关键是,他们并非是闺房之乐的亲历者。
竟然还作为一名云里雾里的旁观者,同无数人一起围观点评,这可真是……呵呵了。
人固有一死,但是——
不能丢脸死!!!
小天道捧腹大笑,金色眼眸因笑容浸润出些许水光,金眸横波,潋滟风华,乐得在云上翻来覆去直打滚。
不是,这才哪儿跟哪儿啊。
这就受不了了?
那新婚过后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这两人怕不是真要原地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祂可以免费送坑呢!
一对一的坑,或者一对二的坑,多大的坑都有呢。
“为什么难过?为什么伤心?为什么郁闷?”小天道好不容易止住笑,作壁上观看好戏似的安慰两人,“你们终于要有媳妇了呀,开不开心,激不激动,兴不兴奋?”
反正祂是挺开心、激动、兴奋的。
亲儿子的乐子看也看不完呐。
亲儿子即将带着祂天道晋升。
亲儿子……总之,怪可爱的。
神生漫长,多为孤寂。
待亲儿子抱得美人归,祂还能跟不同时空的自己“探讨探讨”彼此亲儿子的追妻之路。
岂不快哉。
李莲花李相夷默契地嗤笑一声。
他们看祂倒是挺激动的,况且有媳妇儿的是他们吗?
哪里值得高兴。
看他们笑话挺值得高兴的。
李莲花陡然想起什么,在心里跟小天道念叨:“小天幕啊,有媳妇儿之后的事儿是不是能不放了?”
他有预感,那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毕竟红烛在前,又有某人忍耐已久,日日嘟囔着秋后算账,再加上干柴烈火,他怕某人……
烧死。
他自己什么样,自己心里最有数,要是颜姑娘不赶人,他能……
咳!
李莲花苦等良久,久久无人回应。
有时候,沉默就是答案。
李莲花舌灿莲花,编出一堆大道理,试图说服小天道,奈何小天道充耳不闻,端的是一副“你说你的,我干我的。”的傲娇模样。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平静地开口:“我丢脸,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下,小天道终于舍得回他了,施舍又高傲似的回了他三个字:“我开心。”
“……”李莲花愣是被气笑了。
老天爷怎么能比李相夷这个熊孩子还熊孩子。
难不成,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
小天道喜滋滋、外加些傻呵呵的声音又冒了出来:“儿啊,你终于承认我是你爹了。”
李莲花嘴角抽抽:“……”
这天幕究竟多大啊?
他看三岁都多了。
跟小天道掰扯不清楚,李莲花索性也歇了这份心思,横竖天幕结束他拍拍屁股走人,最丢人的还是李相夷。
嗯,没错,就是这样。
他的注意力回到天幕,余下两日,李某花夜夜去敲窗送花,造访心上人的闺房。
【花前月下,你侬我侬。
隔窗不相见,只闻情人语。
为此颜青离没少故意逗他:“深更半夜,偷偷敲姑娘家的窗,可是一味正直守礼的男夫子行止?”
李莲花素来是个脸皮厚的,况且脸皮哪有心上人重要,三言两语、甜言蜜语哄得颜青离笑靥如花,趁机偷摸开个窗户缝拉拉小手。
新婚前夕,跟心上人依依不舍告别后的李莲花回到浮生居,睡不着,还是睡不着。
可今夜的睡不着,与第一日思念心爱之人的睡不着,完全不相同。
今夜是———
心潮澎湃!
激动不已!
血脉偾张!
……
总之,千言万语难以形容,就是激动,激动,太激动了!】
李莲花不耐地啧了一声,李相夷不爽地呸了一声。
色胚。
伪君子。
就知道耍流氓。
李相夷嘴上骂着,心里记着、学着。
都是李相夷,李某花怎么这么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