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听到“桃清”两个字,眼睛突然亮了一下,随即又垂下眼睑:“我娘好像也叫这个名字呢。”
她顿了顿,抬头看向男孩,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好似有几分莫名的遗憾,“可惜呀,我爹不叫李相夷。”
不然的话,四顾门这盘‘糕点’,她也能伸手摸上一块,不用跟着刚认识的小哥哥蹭热闹了。
不过这江湖可真有意思,小姑娘晃了晃脑袋,头上系着的小铃铛叮当作响。抢地盘这样好玩的游戏都被她遇上了,难怪哥哥宁可离家出走,也要出去闯荡江湖。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女孩突然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语气轻快地岔开了话题:“哎呀,不说这个啦。底下的人好像快缓过来了,小哥哥,你要怎么做?”
墙头上的男孩撇了撇嘴,重新将注意力放到底下的人那里,他迎着阶下众人的目光,笑得张扬又放肆。方才业火痋的威压还未完全散去,阶下不少人仍捂着胸口喘气,他这副得意模样,倒让气氛多了几分微妙的紧张。
“现在,你们觉得,我有资格插手四顾门的事了吗?”男孩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
台阶上,一个刚缓过劲的年轻弟子忍不住嘟囔:“你胜之不武!靠毒虫威慑算什么本事?”
这话一出,立刻有几人附和,却更多的人沉默着,目光里满是期待。若这孩子真是门主的儿子,哪怕手段特殊,能稳住四顾门也是好的。
果然,片刻后,一个年长的弟子往前站了一步,对着墙头拱手道:“小兄弟,并非我等不信你,只是此事关乎四顾门存亡,容不得半分差错。你若真能证明你是门主的孩子,我等自然愿听你调遣,可你总得给我们一个信服的理由。”
男孩闻言,顿时皱起了眉,伸手抓了抓头发,一脸苦恼。他爹娘可没教过怎么证明“自己是自己爹的儿子”啊!
他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女孩,想要求助,可女孩却飞快地别过头,假装看远处的云彩,显然是不想掺和这事。
男孩撇了撇嘴,指尖无意识地摸了摸肩头的“小痋”。要不,再让“小痋”和“小金”出手一次?打到他们服为止,这样就不用证明了。
他这细微的动作,却被阶下众人看得一清二楚。方才被业火痋威压震慑的滋味还在心头,不少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摆手:“别!小兄弟有话好好说,我们再商量商量,不用动……不用动那虫子!”
开玩笑,再被那无形的威压压一次,他们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哪还敢再试一次?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声音突然从四顾门的大门方向传来,穿透了所有喧嚣,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两位小朋友来四顾门做客,是四顾门的荣幸,哪有让你们在墙头上待着的道理?不如就由我亲自招待,如何?”
众人猛地回头,只见大门处,他们苦寻无果的门主正缓步走来。他身姿挺拔,虽脸色还有几分苍白,却难掩眼底的锐气。
“门……门主?!”有人失声惊呼,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是门主!真的是门主回来了!”
“我没看错吧?门主还活着!”
四顾门瞬间炸开了锅,原本垂头丧气的弟子们像是被注入了强心剂,想要围了上去,脸上满是惊喜与激动。
乔婉娩丢下神志不清的肖紫衿,看到那道身影时,泪水瞬间决堤,嘴唇颤抖着,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相夷……”
可李相夷却像是没看到众人的反应,目光越过人群,径直落在墙头上的两个孩子身上,语气平静:“来者是客,两位小友,可以下来了吗?”
他被云彼丘下了碧茶之毒,好不容易回了四顾门又被肖紫衿背刺,想要解散他的四顾门,还听到了受伤弟子的抱怨,看到了乔婉娩的不幸福。
身心俱疲的李相夷原本想要一走了之,可看着这群被两个小童就逼迫得惊慌失措的门人,他只能无奈地站出来收拾烂摊子。
男孩站在墙头跟李相夷对视片刻,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底下这个人,跟他爹长得很像,却不是他爹。
“你是李相夷?”
李相夷站在阶下,目光平静地望着他,缓缓点头:“我是李相夷。”他能看出男孩眼底的疑惑与失落,却不明白这情绪从何而来。若这孩子真是冲着“李相夷”来的,为何见了他,反而露出这般模样?
男孩沉默了。片刻后,他突然瘪了瘪嘴,晶莹的泪珠毫无预兆地滚了下来,顺着脸颊滴在墙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李相夷:“……”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茫然。自己看起来很吓人?虽因为重伤,脸色苍白了一些,但也不至于能吓哭小孩吧?
一旁的粉衣女孩瞪大了眼睛,伸手碰了碰男孩的胳膊,声音清脆:“你哭什么呀?就算这个李相夷不是你爹,那我们再去找下一个就是了。天下间重名的人多着呢,说不定下一个就是对的了!”她歪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