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求您杀了我……”这些日子的折磨,生不如死,他如今只求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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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知道错了?”芩婆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撞在单孤刀心上。山风掀起她鬓边的白发,露出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里面翻涌着失望、愤怒,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痛惜——痛惜漆木山一生清誉,竟养出这样一个孽徒。
单孤刀抬起头,泪水混着脸上的泥污滚落,他望着芩婆,又飞快地瞥了一眼那块青石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哀鸣,像是有无数忏悔堵在那里,最终只化作一句:“师娘……我错了……求您……给我个了断吧……”
他的声音里满是绝望,这些日子被桃清一路折磨,早已磨尽了最后一丝心气。
芩婆盯着他看了许久,久到山风都似乎停了一瞬。她缓缓蹲下身,指尖颤抖着拂过单孤刀额前的乱发,那动作里竟还带着一丝残存的、属于长辈的温情。
可下一秒,她的手猛地收紧,将他的头发攥在掌心,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头皮扯下来。
“错了?”她猛地拔高声音,眼中的冰瞬间化作烈火,“你勾结魔教,陷害你师弟,害死你师父的时候,怎么不说错了?不,你不是知道错了,你只是知道落到如今这个地步,活着要受尽折磨,所以你一心求死。”
单孤刀被她吼得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牙齿咬着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他不敢反驳,也无从反驳。芩婆说的没错,他并不觉得自己错了,只是又一次输给了李相夷而已,与其活着受尽折磨,不如死了干净。
“师娘……”李莲花想上前劝阻,却被芩婆一个眼神制止了。
“相夷,你别说话。”芩婆的目光始终没离开单孤刀,“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也是你师父和他之间的事,该了断了。”
她松开手,从腰间解下一把短刀。那刀鞘是普通的黑木,边角磨得发亮,显然用了许多年。她将刀抽出来,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过一丝冷冽的寒芒—。这是当年漆木山送给她防身用的,如今,却要用来了结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
“老头子当年总说,你性子急,需要多磨一磨。”芩婆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疲惫的沙哑,“我们知道你心胸狭窄,容不得人,但也总盼着能教好你……”
她握着刀的手稳了稳,刀尖缓缓指向单孤刀的胸口。“你求死?可以。但你得先给老头子磕个头,告诉他,你错了。”
单孤刀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看着那块青石碑,又看看芩婆手中的刀,泪水再次汹涌而出。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他被李莲花废了手脚武功,又被一路折腾得脱了力,如今根本动弹不得。
桃清在一旁冷眼看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般狼狈,倒真是应了他如今的下场。
桃梓看得心头火起,忍不住想上前踹他一脚,却被望舒悄悄拉住了。望舒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插手。这是爹跟他的恩怨,该由他们自己了断。
李莲花始终沉默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青石碑上,仿佛那里有解不开的结。他的手指微微蜷缩,骨节泛白,显然也在承受着某种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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